安東尼選擇了將這樣東西繼續存放在灰羽的家裡,然後便坐著馬車回到了灰鴿子街。

等他來到警察局的時候,發現貝拉小姐已經不在這裡了,問了一下倫恩,是昨天夜裡被人以“就醫”的名義帶走的。

安東尼忍不住滿意地點了點頭,看樣子格林斯潘家族的動作很快。

接下來他要思考的就是在九天以後的婚禮上,找誰來扮演他的“父親”了,其實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畢竟在這個偏遠的小城裡沒有任何人見過那位穆·亞伯拉罕。

他只要找一個和那位年齡相仿的中年貴族就好了,並且他心中早就有了一個人選——他的房東亞修先生。

難得空閒下來一段時間,並且剛剛完成了“教唆者”的晉升,安東尼還是決定給自己一些休息的時間。

在接下里的一個星期裡,安東尼的生活都過的慢悠悠的,每天保持著規律的作息,早上八點起床上班,晚上六點下班。

平淡日子裡唯一的插曲就是那位“炮手”總會時不時地從審訊室裡發出聲音來騷擾他一下,但是安東尼也沒有辦法,按照“守夜人”的規則,對於他這種私自開設鬥獸場的傢伙要在案發以後十五天才能進行審判,這個時間他是沒有辦法提前的。

第七天,他從羅琳那裡領到了自己的工資。

讓他驚訝的是,雖然他中間曠工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是羅琳非常體貼地將那段時間都算成了他的假期,雖然是無薪的假期,但這代表著他可以領到假期前那幾天的工資。

他拿到手的一共是三金幣帶上三十個銀幣。

加上手裡還剩下的兩個金幣,已經足夠他付出下個月的,帶著三餐的房租了。

但在領到工資的同時,也有一個麻煩找到了他,這個麻煩來自瓦蓮京娜,她邀請安東尼陪著自己在這週日的清晨一起去馬泰港迎接兩艘船。

馬泰港是距離弗侖薩最近的一個港口,那裡每天都有許多來自異域的船隻停靠,商業非常繁榮,是很多航海者們進行交易的地方,裡面的貨物可謂五花八門,從劣質的珍珠到貌美如花的獸人奴隸,可謂是應有盡有。

如果從灰鴿子街乘坐馬車去的話,大約有半天的路程。

而清晨去迎接的話,那麼無疑代表著他需要在下班以後通宵趕到那裡去,習慣於規律作息的安東尼下意識地就想要回絕這個邀請。

“你可以不來,但是我保證如果你不來的話會讓你後悔。”,這是瓦蓮京娜的原話,帶著巨大的威脅。

於是安東尼非常從善如流地去了。

......

週日,在籠罩著清晨朦朧薄霧的馬泰港的一角,安東尼的面孔從中緩緩地浮現了出來,他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滿臉疲憊地倚靠在港口邊的欄杆鎖鏈上,不停地打著哈切。

他穿著精心剪裁的白襯衫、領帶和黑色西褲,頭上還戴著一頂黑色的禮帽,看起來是一套相當有型的行頭。

這是瓦蓮京娜特意交給他的一身衣服,據說是為了在迎接的時候顯得更加體面一些。

也是在昨天夜裡與瓦蓮京娜碰面的時候,安東尼才知道他們來到這裡其實並不是瓦蓮京娜的要求,而是一項來自於“守夜人”的任務

任務的內容很簡單——等待一艘黑船進港,並且疏散掉周圍的一些普通人,以“警督”的身份,為“黑船”的卸貨提供一些便利。

因為“黑船”運送的,大多都是一些超凡物品,有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副作用,說不定就會讓周圍的普通人受到影響。

望著遠處慢慢破開迷霧進入視野的巨大輪船,安東尼忍不住嘆了口氣:“這種任務你一個人來就好了吧?為什麼非要叫上我?”

一面說著,安東尼一面轉過頭來,瓦蓮京娜此刻坐在欄杆鎖鏈的上方,悠閒地擺動著自己的小腳,臉上看不出來一絲的疲憊。

她輕輕地吹了聲口哨:“我怕黑,一個人不敢來。”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也很怕黑?”,安東尼有些無奈地將將目光投向遠方,那艘黑船的船頭此刻正頂著流水,利用逆向水流的減速作用,慢慢地向碼頭斜渡過來,看起來是要想透過這種辦法平穩地靠岸。

“怎麼會用這種船隻來運送東西。”

說話的是瓦蓮京娜,她的眉頭微微皺起:“難道總部現在經費這麼緊張,連一艘懷德船廠的船隻都拿不出來了麼?”

安東尼並沒有說話,只是同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懷德”船廠其實是金雀花帝國中一家主要進行海上製造的機械製造廠。

一般來說,凡是帝國中稍大型一些的船隻都是由這個船廠所製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