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火焰鎖鏈眼看就要攀附上騎士高大的身軀,安東尼彷彿已經聞到了肉體被燒焦的糊味,但下一刻,一個沉穩的女聲在場上響起:“請停止你對騎士的侮辱。”

一個裝扮平凡,用黑色布匹遮住了自己上半張臉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翻出了鬥獸場的欄杆,傲立於場上。

“你是?”

那名手持綠色水晶魔杖的年輕男人保持笑容,立刻停止了對已經失去戰鬥力的騎士的攻擊。

對於這樣中途送上來的可口點心,他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並且觀眾席那些貴族想要看的,正是這種“反轉”。

雖然說最終的結局都是一樣罷了。

“德瑞西斯。”

女人從左側的劍鞘中抽出一把花劍,眼神顯得有些陰沉:“你們這些傢伙,褻瀆了騎士的榮譽”。

“德瑞西斯,如果我沒有記錯,你肩膀上的腦袋可值很多金幣。”

聽到這個名字,年輕男人一改之前的狂妄態度,但還是尖酸地挖苦道:“如果把它砍下來,應該能換去好幾枚勳章了吧?”

“我只希望今天在這裡,能夠進行一場騎士之間的戰鬥,直到我砍下你的腦袋,或者我被砍下腦袋為止。”

德瑞西斯來到了那名丟棄了暴風巨劍的騎士跟前,用花劍的劍尖輕輕挑起巨劍,冷聲道:“克萊爾,撿起你的東西,騎士從不死於徒手。”

被叫做克萊爾的男人重新握起那把舉劍,但臉上卻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他今天前來這個地下角鬥場,並不是奢望能夠像吟遊詩人詩集所歌頌的那樣拯救一名公主,任何一個在雪國邊境起來的騎士都遠離浪漫和詩集,他爾只是想要完成一名扈從最後的使命,保護自己的花朵,直至死亡。

而他所效忠的那名公主,就在剛剛,坐在看臺的頂端,已經對他微微點了下頭。

作為“戰士”序列的超凡者,他非常清楚,“戰士”的晉升一般只有兩種選擇——“信仰”與“愛情”。

從“愛情”中汲取的超凡之力,往往能夠擁有超出信仰海平線之上水準的偉大能力,這就是高係數的個人“忠誠”和單獨的“榮耀”。

但同樣的,因為愛情的脆弱,選擇“愛情”的那些其實們,他們成熟道路往往比選擇“宗教”和“家族”等眾多信仰的騎士要晉階緩慢,可一旦成熟壯大,這一脈被吟遊詩人稱作“玫瑰”騎士的成員,會離“戰士”的頂端更為接近。

他便是這樣一個,選擇了“愛情”途徑的騎士,只不過他的“愛情”並不屬於這名公主,而是柯蒂斯親王的那名情婦,也是誕下了柯蒂斯親王唯一一位子嗣的那位夫人。

而他現在所要做的,便是為這位已經亡故的夫人的唯一子嗣所奮戰到底。

“克萊爾,你已經失去了鬥志。”

那名叫做德瑞西斯的女騎士輕輕揮動手中的花劍,在空中展現出一個漂亮的劍花,她的眼中滿是殺意,但話語卻是那樣地從容不迫:“你的信仰,就只到這裡了嗎?”

“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