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句,凌霽風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後院去了。

凌霽風腳步虛浮,儼然是受了重傷。

裴漠心裡著急得很,但他知道凌霽風素來是個性子倔的,多說無益,便吩咐刀影:“先找軍醫來看看吧。”

軍醫來後,果然見他後背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刀上,足足兩指長,傷口上還染了毒。

裴漠打量他滿臉的倦意,納悶道:“你小子這些天去哪了,連媳婦都顧不上?”

凌霽風面色凝重,抿唇不語。

裴漠心下更為詫異。

別人不知道,他裴漠是清楚的,凌霽風之所以打亂了原本的計劃,提前公開身份就是為了早些接雲挽月回府。

他竟能沉得住氣半個月都沒去沈府,可見是出了大事。

裴漠眼皮一跳,“中秋宴那日,你與皇上最後到底說了什麼。”

“無非是些朝局和太子黨的利害關係。”凌霽風面無波瀾,明德帝要維護凌辰逸他早有預料,並不覺得奇怪。

但最終,凌辰逸還是被罷免了太子位,禁足府中,這對太子一黨來說無疑是重大的打擊。

很顯然,凌霽風是拿鎮北軍和明德帝硬碰硬,才換來了這不算太差的結果。

裴漠想到中秋宴父子兩人對峙的場景,仍是一陣後怕,“你公然跟皇上硬碰硬,這次,他定然記恨上你了!”

雖說凌霽風是皇子,但說到底是有一半的異國血脈,皇上對他與對別的皇子自是有所不同的,心裡多少有些防備。

但凌霽風卻並不在意這些,他更在意的是要給太子一點教訓。

否則,真讓凌辰逸置身事外,以凌辰逸的性子,來日只會蹬鼻子上臉!

“這只是開始……”凌霽風雙目微眯,眼中溢位嗜血的光。

裴漠當然知道凌霽風不會就此罷休,“可是,你現在把虎符交了出去,手上豈非一點籌碼也無?”

“虎符怎麼交出去的,來日,父皇就得怎麼給本王還回來。”

凌霽風淡淡勾了勾唇,聲音中一絲溫度也無。

他此次回京,不僅對太子黨恨透了,對明德帝也徹底失望了。

三年了,明德帝若真心想查楚王府的事,會查不出來嗎?

說到底,明德帝從來都是把楚王府當做廢棄的棋子,而非自己的親骨肉。

這一點凌霽風心裡明白,裴漠同樣看在眼裡。

他打量著凌霽風一身的傷,眉心一蹙,“你這傷,莫不是皇上……”

裴漠話說到一半,又覺得不太可能。

皇上不會貿然動楚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