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拉過雲挽月,兩人一同走到明德帝身邊。

凌霽風走近些,姚若惜立刻感覺到一股寒氣逼人,引得人寒毛倒豎。

她握著酒壺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僵硬地扯出一個笑,“楚王,你這些年過得可好?”

“託貴妃和太子的福,本王這三年家毀人亡!”凌霽風拱手對明德帝行了個禮,“楚王府之冤屈,兒臣請皇上做主明察!”

雲挽月沒想到凌霽風上來就直奔主題,也趕緊依樣朝明德帝行了個禮。

明德帝早就知道凌霽風回京隱姓埋名,是為了查楚王府的事。

楚王夫婦突然鄭重其事的行禮,明德帝心裡也清楚他們要說什麼,抬了抬手,“楚王夫婦,有話起來說吧。”

凌霽風側目看了眼雲挽月,想問雲挽月是不是要自己說。

並非凌霽風不願意幫她澄清,而是他覺得雲挽月既然想洗清冤屈,由她自己來說會比較有說服力。

當然,無論她說什麼,最後的結果如何,他已經義無反顧站在了她身邊。

雲挽月能明白他的心意,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而後恭恭敬敬對明德帝行了個禮。

“回皇上……”

“是父皇。”凌霽風輕聲在她耳邊糾正道。

雲挽月兩輩子都沒見過皇帝,難免用詞混亂了點,清了清嗓子,“回父皇,臣妾有冤要申!”

雲挽月沉了口氣,灼灼目光直視眾臣:“其一,楚王府大火乃有人故意為之,臣妾願為數百條無辜性命伸冤;

其二,楚王殿下飽受火寒毒折磨數年,實乃有人包藏禍心,臣妾願為楚王殿下鳴不平;

其三,臣妾受人蠱惑,揹負罵名,臣妾旦求洗清冤屈!”

雲挽月說的每個字都如驚濤駭浪,在昭陽殿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這樁樁件件實在匪夷所思,群臣中立刻響起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凌霽風沒想到她平日大大咧咧,關鍵時候卻能臨危不亂,每一句話都戳中要害。

更重要的是,她把楚王府的無辜性命和他排在了前面。

凌霽風動容,一雙寒冰般的眸中籠上一層柔和的霧氣,目光變得溫柔繾綣。

雲挽月掀了掀眼眸,正對上他柔和的目光,叫她心中一陣悸動。

恍惚之間,依稀聽到了人群中嘲諷的聲音,“雲挽月腦子燒壞了吧?在皇上面前胡說八道。”

“她不是腦子燒壞了,她那腦子本來就不好使……”

眾人說著鬨笑起來。

雲宗輝在一旁聽得既心驚膽戰,又羞愧不已。

怕的是這蠢丫頭得罪了太子,連累雲府;羞得是在場這麼多人嘲笑她,她還不知收斂。

雲宗輝氣急了,上前拉了一把雲挽月,“孽女,你給我滾回去!”

“雲侯爺!”凌霽風眼中寒芒一閃,彷彿刀子一般直擊人心,雲宗輝嚇得立刻縮回了手。

“挽月是楚王妃,雲侯爺若再不知收斂,休怪本王無情!”凌霽風的話不容置喙。

話音剛落,四周隱隱約約傳來刀劍出鞘的聲音。

眾人這才注意到,昭陽殿周圍竟然有鎮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