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山拿袖子抹了把眼淚,“我家女兒向來知書達理,也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楚王妃,值得齊將軍一怒為紅顏,狠心毀了我女兒的容。”

這一句話又誇了自己的女兒,又拖雲挽月下水,又暗指齊風與雲挽月之間不清不楚。

嘖嘖嘖,蘇山嘴上功夫還挺了得嘛。

當然,有人告鬼面將軍,凌辰逸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齊將軍,可有此事?”凌辰逸挺了挺胸脯,一副明辨是非的虛榮模樣,要再塗個黑臉,還以為他是來自地獄的閻王判官呢。

“有,但與你何干?”凌霽風雙目微眯,淡淡吐出兩個字,“滾開。”

“你說什麼?!”凌辰逸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攔著兩人不肯放行,“對肱股之臣的嫡女用私刑,你還有理了?”

“肱股之臣?你可別侮辱這四個字了。”雲挽月差點把昨晚吃的都嘔了出來。

蘇山是怎麼跪舔上位的,別人不知道,凌辰逸還不知道?

虧他敢用“肱股之臣”這四個字。

“蘇葉兒出言不諱,將軍才略施小戒,太子不該罰蘇山父女嗎?”雲挽月聳了聳肩,“太子怎的越來越不明是非了?說好的仁德英明的東宮之主呢?”

凌辰逸一時無話:額,他好像是忘了問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但是,他是太子,怎容得一個小女子在他面前指點江山?

“大膽,你是誰?本宮說話,有你插話的份兒?”

“……”這次,輪到雲挽月無語了。

雲挽月不可置信,靠近檢查了下凌辰逸的眼睛,“太子可有眼疾?”

此時,兩人只在一臂之遙,凌辰逸才看清楚雲挽月。

但仍然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

雲挽月追在他屁股後面數十年,他能不認識雲挽月那醜女人?

眼前的女子,分明五官就是雲挽月,卻又與從前截然不同了。

這般風華絕代,就是雲楚然也只能望其項背。

也難怪凌辰逸一眼認不出來了。

凌辰逸嚥了口口水,聲音頓時軟了些,“原來是、是挽月兒表妹啊,你是來找本宮的嗎?”

雲挽月看他一副痴呆樣,撇了撇嘴,“看來腦子也不好使了,有偏癱的徵兆。”

凌辰逸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凝眉肅容道:“表妹,剛剛該不會是在詛咒我吧?”

“怎麼會呢?”雲挽月擺出個笑而不語的表情包,“我那是關心太子的晚年生活,筆芯筆芯,愛你喲!”

雲挽月臉上笑嘻嘻,心裡呵呵噠。

殊不知這幾句口頭禪頓時引起了身後某人的不爽。

雲挽月還準備內涵凌辰逸幾句,直接被某人擰小雞似的夾在臂彎下,離開了。

一直離開凌辰逸方圓十里,凌霽風才把雲挽月放下來。

而且放下的動作略顯粗魯,雲挽月一屁股跌坐在石凳上,差點老腰摔斷。

雲挽月扶著腰,倒吸了口涼氣,“齊風,你怕不是想謀殺?”

“沒錯,我就是想宰了你!”凌霽風一張臉比鍋底還黑,又低聲嘟噥:“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

雲挽月聽出他語氣裡的幾分不爽,“咋了,凌辰逸又惹你生氣了?你告訴我啊,我幫你罵回來!”

雲挽月擼起袖子,一副要幹架的架勢。

凌霽風反倒更不悅了,冷臉道:“你就這麼想方設法,要跟他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