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去敷藥吧。”雲挽月頷首示意。

這樣近的距離,石頭爹一眼看到了她頭上的髮簪,愣了愣,“你、你是恩人?”

一語激起千層浪。

眾人的目光也紛紛投向雲挽月頭上的玉蘭簪,忽而齊齊跪地。

“原來這三年接濟我們的就是楚王妃?”

“楚王妃在水牢裡,還託人照料我們!怪不得這三年不見恩人真容,原來……”

“我們太該死了,楚王妃又給我們治病,又接濟我們,我們卻對您指手畫腳。”

眾人說著,一個勁兒朝雲挽月磕頭。

雲挽月摸了摸頭上的髮簪,又看了眼凌霽風,“不是這樣的,不是我……”

雲挽月話沒說完,凌霽風突然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對她默默搖頭。

雲挽月這才反應過來,其實這三年接濟東街百姓的正是鬼面將軍。

而他昨夜插在她頭上的髮簪,就是信物。

百姓們沒見過恩人,但對這髮簪印象深刻,才誤把她當做了接濟他們的恩人。

雲挽月想要否認來著,但看鬼面將軍的意思,就是讓她冒領了這份功。

事實上,以雲挽月現在的名聲,也的確需要做些事,好好挽回一下形象。

她也不矯情,對著凌霽風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而後一一扶起了眾百姓,“你們別跪了,快去拿藥吧,若是還有什麼問題,我三日後給你們複診。”

“多謝楚王妃,多謝楚王妃。”眾人感恩戴德,連聲道謝。

這次再沒有人懷疑她了,各自捧著藥回去了。

雲挽月伸了個攔腰,衝著凌霽風撇了撇嘴,“怎麼辦?我好像搶了你的功勞額。”

“無妨。”凌霽風歪頭看著她,打趣道:“不過你一定要還我個人情,我也不介意。”

凌霽風從不看中這些所謂的功勞,他知道雲挽月也是一樣。

他們都是真心想幫助東街百姓走出陰霾的。

而且雲挽月治好了百姓,遠遠比他做得更多。

他應該感謝她才是。

忙了一夜,兩個人並肩往東街外走。

晨光微熹,柔和的光打在雲挽月臉上,雲挽月長舒了口氣,“但願這次,雲楚然被關進大牢裡,能安分些。”

凌霽風眉宇微蹙,勾了勾手,“刀影,你去看看……”

“別!”雲挽月出聲阻止了他。

雲楚然在東街下毒,肯定是要判刑的,鬼面將軍實在沒必要再橫插一腳。

他雖然是新貴,但怎麼說也只是個二品武將,勢力有限。

若真為了她惹麻煩,她心裡過意不去。

“沒必要為了這種人,惹得一身腥。”雲挽月擺了擺手。

凌霽風腳步一頓,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是在擔心我?”

雲挽月掀了掀眼眸,剛好撞進了他深邃的眼波中。

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咬著唇道:“你非要這麼理解,那我也沒辦法。”

“那就姑且這麼理解吧。”凌霽風輕笑了一聲,手指微顫,故作鎮定拉過她的手,“送你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