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宗輝笑意凝固,滿臉不可置信,“你是雲侯府的嫡女,本就該與侯府的榮辱與共!”

“好一個榮辱與共!”雲挽月撫掌,眼角微揚,笑意卻不達眼底。

雲宗輝竟然好意思在她面前提榮辱與共?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當年原主被關押水牢時,雲宗輝為了撇清關係,可是第一時間上奏皇上,要與雲挽月斷絕父女關係的。

他夥同太子慫恿原主也就罷了,還想撈個大義滅親的好名聲。

那時候,若不是沈清從中周旋,原主早就不是什麼侯府嫡女了。

在水牢中的處境只會更艱難。

雲宗輝既做了這樣的事,難免有些心虛,目光飄忽不定,“那你想怎樣?”

“父親從前怎麼求人辦事的,現在就照做咯。”雲挽月搓了搓手指,最近手頭有點緊。

雲宗輝雖然不齒雲挽月趁火打劫,但能用錢解決燃眉之急,倒也不是不行,“你去賬房支取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

打發叫花子呢?

霓雲冷笑了一聲,“都說一字千金,父親讓我說的話有多少個字,父親數過嗎?”

“你什麼意思?”雲宗輝頓時臉都綠了。

按雲挽月的演算法,她隨便說兩句話,就是付給她幾萬兩銀子了?

這孽女也太貪得無厭了!

“雲挽月,你最好適可而止。”

“爹難道覺得我這幾句話,不值得三萬兩銀子?”

霓雲環抱手臂,睨著雲宗輝,“我根本沒見過什麼黑衣人,鬼面將軍也沒逼過我,父親讓我在大理寺面前說謊,那是冒了掉腦袋的風險,女兒拿點銀子無可厚非吧?”

雲宗輝沒想到雲挽月想的這麼通透,一時無言以對,敷衍道:“你爹就在戶部掛個閒職,哪來那麼多銀子?”

“是嗎?”霓雲捏著下巴,算了筆帳,“八寶閣裡一對夜明珠,價值千金;一尊芙蓉玉觀音,價值三千兩;水蒼玉玉佩十枚,價值五千兩……”

“張管家!”雲宗輝氣得憋紅了臉,猛地起身,對著門外道:“去賬房支三萬兩銀票!”

八寶閣裡的寶貝大多是各個礦山送的,價值連城。

雖然自從上次出事以後,雲宗輝已經把寶貝都轉移了,但是他沒想到,雲挽月竟然能把整屋子的寶物記得清清楚楚。

這事兒,她要在外面胡說八道,恐怕又會節外生枝。

雲侯府可經不得一點風雨了。

雲宗輝氣得牙癢癢,心裡已經盤算好了一百種方法,等雲挽月去大理寺翻了供後,定然要她好受!

雲宗輝沉了口氣,嚥下心中不滿,“你銀子也拿到了,可以去大理寺作證了吧?”

雲挽月數著手裡厚厚一疊銀票,兩眼冒金光。

沒想到,她來大夏的第一桶金,是從這渣爹身上賺來的。

看著雲宗輝黑壓壓的臉,簡直是雙倍的快樂!

雲挽月把銀票收進了丹爐裡,“行行行,女兒一定按照父親交代的話好好說。”

雲宗輝鬆了口氣,“那明天一早,你就儘快去大理寺吧。”

再拖下去,他的烏紗帽怕真的要掉了。

“爹,光我一個人做人證可信嗎?”雲挽月歪著腦袋,茫然道。

“物證我自然能偽造……咳,這事兒不用你操心。”雲宗輝一揮衣袖,警告道:“按我說的,一個字都不許漏!”

“好嘞,那我過幾天我就去大理寺。”雲挽月起身,伸了個懶腰。

雲宗輝正打算推門出去,忽而又聽到雲挽月的話不對勁,“銀子都收了,你跟我說過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