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挽月眼疾手快將雲楚然拉到面前。

鞭子結結實實打在雲楚然臉上,剛剛結痂的臉頓時又皮開肉綻。

“孽女!給我把她抓起來沉塘!沉塘!”雲宗輝幾乎要炸了。

“我看誰敢!”雲挽月扼住雲楚然的脖子,眼中寒芒閃過。

鬧騰的大廳裡,氣氛頓時降到了冰點。

雲挽月本不想與雲宗輝廢話,但他一定要自取其辱,就怪不得別人了。

“雲府衰敗,是因為祠堂被燒嗎?你寵妾滅妻,貪汙受賄,黑白不分,連子女都是你的棋子,這樁樁件件才是雲府落得如此下場的根因吧?”

雲挽月雙目凌厲,掃過一群米蟲,冷嗤:“想讓雲府氣運變好,除了重修祠堂,還得重新做人!”

“你……”雲宗輝指著她的鼻子,手指打顫,“簡直不可理喻!”

“看在你是我爹的份上,我再強調一次,我最討厭別人指著我的鼻子!再有下次,莫怪我翻臉不認人!”

雲挽月一把將雲楚然拎到了他面前,“此人目無尊卑,嫡長不分,我想教訓她,輕而易舉,何需大動干戈燒祠堂呢?”

雲挽月手掌一鬆,雲楚然猶如一灘爛泥癱軟在地上。

雲楚然心中澀澀,往雲宗輝腳下縮了縮。

末了,雲挽月對著雲宗輝福了福身,“我想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女兒先行告退了。”

雲挽月每句話都戳中了雲宗輝的痛點,偏偏禮儀上還是周全的,這讓雲宗輝根本無從懲治她。

劉氏自然看出了雲宗輝心裡憋著的那股怒火,盈盈上前,勸慰雲挽月,“挽月啊,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誤會,說清楚就行了,何必爭鋒相對呢?”

劉氏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你告訴姨娘,壽宴那天,你沒跟沈老夫人回府,去哪了呢?有人給你作證,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麼?”

劉氏一語中的,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雲挽月身上。

壽宴過後,雲挽月一不留在雲府,二不回沈府,一個大姑娘家,大半夜能去哪呢?

這事可真引人遐想了。

雲挽月瞥了眼劉氏,看來著雲侯府最機敏的是劉氏了,這倒問得她不知如何作答。

畢竟祠堂大火那晚,她真的就在案發現場。

雲挽月只能故作鎮定,“我與人有約。”

雲宗輝雙目一眯。

雲挽月這話模稜兩可,正是突破點。

“與誰有約?”

“她與本將軍有約!”

此時,大廳外傳來矜貴而霸道的聲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片刻,高大的身影款款走進雲挽月的視線。

一張銀色面具下,薄唇微揚,對著她頷首示意。

這一刻,雲挽月覺得他身上有光,愣愣盯著他。

凌霽風與她並肩而站,語氣中帶著厚重的威壓,“雲侯爺,還有疑問嗎?”

“鬼面……齊將軍?”雲宗輝瞠目結舌。

眼看就要把雲挽月問住了,鬼面將軍為何突然造訪?

雲宗輝除了忌憚,心中也有些許不滿。

說打底,鬼面將軍不過京中新貴,在地位和品級上怎麼能跟他世襲的侯爺相提並論呢?

雲宗輝如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沉聲道:“將軍,此事乃我雲府家事,將軍插手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