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和然兒一直忍著沒說,是顧忌著大小姐的顏面。畢竟大小姐是嫡女,她打我們、罵我們,我們都該受著的。”劉氏餘光睨了雲挽月一眼,繼續做小伏低。

“但是,大小姐卻仍屢次欺辱然兒,然兒也是我的心肝啊!你心有不悅衝著我來就是了,為什麼要毀了然兒一輩子啊?”

“娘,你還不明白嗎?雲挽月就是對太子哥哥不死心,才會心生歹念!”雲楚然咬著牙,斥道:“雲挽月你就是嫉妒心作祟吧?”

這話聽的眾人都皺起了眉頭。

雲挽月那點破事,雲府上下誰人不知?

她愛而不得,生出毀了雲楚然的心思,完全有可能。

“雲挽月,你就算再嫉妒,也不能拿雲府宗祠開玩笑吧?”雲輝怒斥了一聲,“簡直太狂妄了!”

雲挽月冷冷勾唇。

原來,劉氏母女擺的是鴻門宴。

想讓她被家法處置吧?

燒祠堂如此大不孝的罪名,可是要沉塘的。

雲挽月輕抿了口茶,“證據呢?”

“我當然有!”雲楚然這次是有備而來,從衣袖裡拿出一隻耳環,“這是我在雲府祠堂裡撿到的,正是雲挽月之物!”

眾人將那耳環傳看一遍,更加相信雲楚然的話了。

耳環最後落到了雲挽月手中,她也不禁蹙眉。

這耳環的確是她那日冒著大火,搶救姚若蘭靈位時,不小心落在祠堂的。

這對翡翠耳環看上去雖然樸實無華,沒什麼特別的,可它是凌辰逸送給原主的禮物。

原主當個香餑餑一樣捧著,見人就炫耀。

因此,有不少人知道雲挽月有這對翡翠耳環。

雲挽月擠了擠眉心,還真沒想到劉氏母女會來這一招。

此時的雲宗輝,也像極了即將噴發的火山。

雲挽月在大理寺已經擺了他一道,現在,不管什麼由頭,他都想把這孽女掐死!

劉氏一眼看出雲宗輝心中所想,期期艾艾道:“挽月是嫡小姐,你若真看不慣然兒,毀她的容,妾身也是一句話不敢多言的。可是……雲氏祠堂是天大的事啊!

你們兩個丫頭爭風吃醋,毀了雲氏根基,這讓妾身後半輩子如何心安吶?”

劉氏的話句句大義,正是給了雲宗輝臺階,雲宗輝順勢而上,面帶慍色,“雲挽月!我雲府做事向來公正,就是不追究你故意傷害然兒之罪,大不孝的罪不得不罰!”

“來人,家法處置!”雲宗輝大義凜然,一聲冷喝,雲府的護衛立刻將雲挽月圍了起來。

雲挽月卻沒有起身的意思,慫了慫肩,“其一,壽宴當天,父親讓我去跪祠堂了,我在那時候不小心遺落了耳環,有什麼不正常嗎?其二,我是雲府嫡女,燒了祠堂,也是斷了我自己的氣運,我犯得著嗎?”

雖然雲挽月並不信氣運一說,但其他人信啊。

眾人聽了,遲疑片刻,覺得雲挽月說的也在理。

雲挽月話鋒一轉,“父親口口聲聲說我大不孝,父親也沒好到哪去嘛!祠堂被燒了月餘了,怎麼沒見父親重建祠堂呢?”

雲宗輝被反將一軍,一時無法反駁。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黃龍玉的事,疏忽了重建宗祠,這事的確落人口實。

雲挽月冷冷瞥了一眼,從衣袖裡拿出一百兩銀子,“我覺得現在還是重建祠堂比較重要,這是我一年的月例,用來支援父親重建祠堂的,以表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