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影,去樺城礦山一趟……”凌霽風低聲交代了幾句。

“喏。”刀影躬身一拜,旋身消失在視線中。

“喔,你小子養了不少高手啊!”裴漠驚歎不已,“你想在鄴城礦山上動手腳?”

須知雲宗輝之所以備受太子青睞,是因為他一手掌管大夏礦產,那可是太子黨的錢袋子。

大夏本就礦產豐富,有很多稀有的礦石,價值連城,這差事可是個肥差。

太子黨這些年,沒少撈著好處,也用這些銀子收買了不少人心。

動了雲宗輝的礦山,那就是斷了太子黨的手腳!

“有些人是該長長記性了。”裴漠樂見其成,但又擔憂道:“只是你去寧國侯府,豈不暴露身份了?”

凌霽風從抽屜裡換了一副面具,那銀色面具形如羅剎,露著獠牙,遮擋住了凌霽風大半張臉,只露出薄唇和下顎。

他在漠北為了不讓人認出,公眾場合都是以這幅面具示人的。

他若不想取面具,誰能奈何得了他?

“霽風……”裴漠眸色晦暗了幾分。

在凌霽風換下面具時,他看到了他右邊臉上斑駁的傷痕。

裴漠一直以為他戴著面具是為了掩人耳目,現在才知道,他的右臉燒得很嚴重,巴掌大一塊褶皺的面板一直蔓延到眼角,甚是猙獰。

“這傷你治過嗎?”

“為何要治?”凌霽風看著銅鏡中折射出的如惡鬼一樣的面容,星目深寒,“本王就是要一輩子記著他們給的屈辱!”

裴漠心底一陣戰慄。

他認識的凌霽風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胸懷經緯,滿腔抱負。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滿眼只有仇恨。

不放過別人的同時,又何曾放過了自己?

裴漠覺得這冰塊就是缺個女人,溫香軟玉的,把心給他捂化。

裴漠眼珠子一轉,有意往寢房看了眼,“你可勁作吧,不好好治臉,這鬼樣子把人姑娘嚇跑了,有你後悔的。”

“本王需要在意雲挽月的感受嗎?”

“喲,本少爺提雲挽月了麼?”裴漠攤手,曖昧一笑。

凌霽風頓時臉僵住了,凌厲的掌風劈頭揮過去。

轟隆——

對面的椅子瞬間坍塌。

幸虧裴漠知道這傢伙的尿性,腳底抹油閃開了,“我說霽風,若雲挽月說的都是真的,放火、下毒都與她無關,你當如何?”

“……”凌霽風一時語塞。

“休了她?”

“休想!”凌霽風脫口而出。

她既然進了楚王府的門,做鬼都是他楚王府的鬼!

“那你就對人家好點啊,餵豬食,太缺德了。”裴漠拍了拍凌霽風的肩膀。

凌霽風亦覺有口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