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還是來了。

雲宗輝邀請鬼面將軍,恐怕就是為了探探他的真容。

凌霽風懶懶看了凌辰逸一眼,“一人千面,對人當然用人面,對那些暗懷鬼胎的……當然以鬼面示之。”

凌霽風敲了敲臉上惡鬼的面具。

“你竟敢羞辱本宮……”凌辰逸猛地起身。

“呀,這雲府妖魔鬼怪是挺多的,太子您說是不?”裴漠趕緊接過話頭,驚訝道:“太子您站起來做什麼?”

“咳,沒什麼。”凌辰逸面露尷尬,又坐了回去:原來齊風說的鬼不是他呀,氣早了。

裴漠眼中的鄙夷之色一閃而過,又道:“瞧,這鬼不就來了麼?”

凌辰逸順著裴漠指的方向看去,卻是金光閃閃的雲楚然在席間繞來繞去,女鬼一樣晃得人頭暈。

“姐姐,你既然來為母親賀壽,也該敬酒吧?”雲楚然端著食盤裡的兩盞酒,遞到了雲挽月面前。

雲楚然嫣然一笑,她已經先低頭了,就不信雲挽月真敢一點面子都不給雲府,“酒都替姐姐斟好了,你總該表示表示。”

“你見過嫡女給小妾敬酒的嗎?”雲挽月啃了口雞腿,不耐煩道:“滾蛋,別在這自討沒趣!”

雲楚然母女頓時臉火辣辣得疼。

劉氏捂嘴抽泣,眼淚跟水龍頭一樣,沒完沒了。

偏偏雲宗輝很是受用,一邊幫劉氏順氣,一邊冷喝道:“挽月,看在慧兒悉心照顧你多年的份兒上,你也該敬杯酒吧?否則,為父倒不懂你赴宴是什麼意思了?”

好嘛,尊卑禮儀不講,開始打感情牌了。

“那我可真該謝你祖宗十八代。”雲挽月對著劉氏拱了拱手。

她的確應該感謝劉氏這些年對原主的“照顧”,生生把原主一個堂堂侯府嫡女照顧成了又慫又愚的花痴。

“姐姐,您別開玩笑了。”雲楚然見著雲宗輝發話了,雙眼放著精光,把食盤往雲挽月眼前遞了遞。

雲挽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手指剛觸碰到酒杯,立刻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離雲挽月較近的那杯酒裡面放了強力瀉藥!

這藥喝下去,立刻震天響啊。

虧這雲楚然還是大家閨秀,能想出這麼陰損的招來。

原來醉翁之意不在敬酒,而是想讓雲挽月出醜啊?

但……

雲氏那是玩毒的祖宗,給她下藥,玩兒呢?

雲挽月將那盞酒放了回去,奪過食盤,莞爾一笑,“給姨娘敬酒,挽月當然願意,只不過……”

雲挽月挑了挑下巴,“太子還在呢,挽月是不是應該先敬了太子,再給姨娘敬酒啊?”

“嗯,算你還懂事。”雲宗輝擺了擺手。

雲挽月便端著兩盞酒朝凌辰逸走過去了,順便把兩盞酒調轉了方向,有瀉藥的那杯對著凌辰逸。

“別!”雲楚然猛地站了起來。

“然兒?坐下!”劉氏冷喝道。

今日生辰宴,她本有意讓自家女兒出出風頭,一舉拿下太子妃位的,可雲楚然見著雲挽月那野丫頭怎麼跟吃了火藥一樣?

劉氏已經很不滿意了,白了一眼旁邊的雲靈薇,“還不伺候你二姐姐喝湯?”

雲楚然木訥地坐下,心思卻根本就沒在宴席上。

若是太子中招,太子哥哥一定會恨死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