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哪裡話,老夫人的腳是在戰場上傷的吧?”

那骨頭的碎裂程度,應該是兇獸撕咬所致,京都哪來的野獸?

雲挽月倒是聽說漠北有一支孤狼軍,全是兇悍無比的蒼狼,沈清這傷多半是與漠北軍纏鬥時留下的。

但是,這傷口也不是完全沒辦法痊癒,不知沈清為何沒有治療。

雲挽月莞爾一笑,“老夫人為國而傷,我等豈敢嫌棄?老夫人也該擅自保重才是。”

沈清眸光一軟,輕撫著她的頭髮,“你是個好孩子,跟老身回去吧?”

“啊?”雲挽月猛地抬頭。

沈清眸光一晃,輕咳了一聲,“老身的意思是,我這腿腳不方便,你送我回府唄。”

雲挽月打量四周,“哦”了一聲。

沈清沒帶僕從啊,她也不好丟下老人家不管吧?

雲挽月扶著沈清走後,凌霽風和裴漠才從暗處走出來。

“這小姑娘冒充你就算了,打起人來真是毫不留情啊!”裴漠回想起雲楚然那張包子一樣的臉,唏噓不已。

這雲楚然好歹是個美人,被雲挽月打就算了,還被凌霽風這不懂風情的冰塊毀了容。

夫妻混合雙打可還行?

“霽風,你以後日子不好過啊。”

“小狐狸急紅眼了。”凌霽風一想到自己府上那面坍塌的牆,唇角微揚。

這姑娘還真是惹不得。

裴漠聽他的話裡竟然沒有一絲慍怒,反而興味盎然。

這冰塊不是要把雲挽月留在身邊反覆折磨嗎?怎麼突然愛上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裴漠抱著手,側目看好戲,“現在姑娘跟人跑了,你想從沈清那把人要回來,可就不容易了。”

凌霽風倒不以為意,“這有何難,沈清不是還想請鬼面將軍吃飯嗎?”

只要雲挽月乖乖留在京城,他多得是辦法把她重新擰回身邊。

“難不成,你打算光明正大找上門去?”裴漠八卦心又起,腦海裡已經構想出了這冰塊上門搶媳婦的戲碼,不覺痴痴一笑。

“話說回來,剛剛明明是你英雄救美,教訓了雲楚然,這功勞被別人領了,你虧不虧啊?”裴漠嘖嘖嘆氣。

凌霽風面上沒有絲毫波瀾,並沒有體味出,這所謂的“功勞”有什麼價值。

倒是雲楚然敢公然挑釁他的人,怎能便宜了她?

凌霽風雙目微眯,“把雲楚然說的話,一字不漏傳去寧國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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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侯府

雲楚然梨花帶雨,撲到了劉氏懷裡,“娘,鬼面將軍欺負我,你看女兒臉都傷了。”

劉氏滿眼憐惜,幫她上藥。

她的女兒論容貌,甚至比大夏的公主還要出挑,以後是有大福氣的。

那鬼面將軍從前不過是個寂寂無名之輩,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打贏了兩場仗,就想在京城耀武揚威?

一個毫無根基的毛頭小子,也想踩在她世襲的侯府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