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上的傷口不是雲挽月在軍營時,自殺留下的麼?

傷口本就深,一直沒細心調養,大熱天已經浮腫化膿了。

凌霽風看著她消瘦的倦容,眸光一軟,“給我看好這丫頭,她再敢尋死覓活,本將軍讓你們陪葬!”

“喏。”屋裡伺候的人,大氣不敢出一聲,躬身應道。

“自殺?”張大夫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回將軍,草民以為,姑娘不像是自殺的人。”

“何意?”

凌霽風凌厲的目光掃過,張大夫嚇得縮了縮脖子,踟躕片刻,才道:“這位姑娘身體虧損嚴重,以草民之推斷,姑娘應該長期受了酷刑虐待,這種狀況下仍能活到今日,實屬品行堅韌。”

這樣歷經劫難的人,又豈會輕易選擇自殺呢?

凌霽風不解。

她一個堂堂侯府嫡小姐,就算了進了大理寺牢獄,但終究未定罪,怎麼會受諸多酷刑?

張大夫見凌霽風神色緊張,寬慰道:“將軍也無需太過緊張,姑娘只要平時吃清淡些,切忌暴飲暴食,再加些補藥,慢慢也就能調理過來了。”

凌霽風冷眉一橫,“本將軍什麼時候擔心了?診你的病。”

“喏。”張大夫嚇得一個激靈,心道:這鬼面將軍簡直比傳說中還要喜怒無常,該不會這姑娘身上的傷,也是被他折磨的吧?

想到這,張大夫倒抽了一口涼氣,“回、回將軍,姑娘身上的傷,要不要治?”

“不然本將軍請你來喝茶嗎?”

“張大夫且安心治病吧,治好了將軍有重賞!”

窗戶外,裴漠突然探出了腦袋,“我說霽風,關心人家姑娘,說出來又不丟人,何必冷言冷語的?”

說好的要手撕雲挽月呢?

也虧得他路上偶遇時安到處請大夫,還以為凌霽風不行了呢,原來是他的小王妃吃壞肚子了?

有趣有趣!

裴漠剛想進門看戲,卻被凌霽風攔在了門外,對他使了個眼色。

兩人一同往書房去。

“關於楚王府和雲挽月的卷宗,我又細細整理了一遍,都在這!”裴漠將卷宗遞給凌霽風。

這裡面記載的都是從楚王府失火,之後所有的調查結果,不過薄薄幾頁紙。

倒是審問雲挽月的卷宗厚厚一疊。

凌霽風略掃了幾眼,就知道三年前的事根本沒人細查楚王府的事,只想從雲挽月嘴裡逼出話來。

“當時有不少目擊證人看到雲挽月捅了你一刀,最大的嫌疑人自然是她。”裴漠唏噓不已,“只是這雲挽月受遍了鞭刑、炮烙、拶刑……硬是不招認。”

“十大酷刑?”凌霽風冷哼一聲,“大理寺辦事何時這般沒有章法了?”

就算是嫌疑犯、囚犯,使用刑法那也是有規定的,哪能濫用?

裴漠心裡清楚,凌霽風是在意雲挽月身上的傷了。

這三年,大理寺底下的人的確對雲挽月施展了點非常手段。

裴漠為楚王府鳴不平,自然睜一隻眼閉一眼由著他們折磨雲挽月。

說來這雲挽月也是個硬骨頭,打死不招認,且她畢竟還是寧國侯嫡女,也不好強行畫押,這才拖到了現在,苟活下來。

“我那不也是氣不過她吃裡爬外嗎?”

“她犯了法自然有大夏律法懲治,至於欠了本王的,本王自會親自討要,別人憑什麼動她?”凌霽風眼中寒芒一閃,“把動她的人都給本王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