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還沒開口,紫鳶卻突然跪在凌霽風面前,淚水潸然而下,“碧玉閣那姑娘欺人太甚,我們姐妹求將軍為我們做主。”

紫鳶躬身拜下,露出領口一大片雪白,晶瑩的淚花滴在凌霽風腳邊,凌霽風退開了一步。

紫鳶糯聲道:“豬食本是將軍賞給她的,她不領將軍的賞就算了,竟然還強行餵給了奴家。”

“餵給你豬食?”凌霽風訝然道。

凌霽風聲音低緩而有磁性,聽得紫鳶骨頭都酥了。

將軍這是在擔心她吧?

紫鳶得意地挑了挑眉。

果然以她的美色,哪有男人不動心的?

就算是鬼面將軍,那也是男人,是男人就得憐香惜玉。

紫鳶的哭聲又媚了幾分,眼波流轉,“那野丫頭害得奴家一整天都茶飯不思,臉都被她打腫了。”

“是的,將軍,紫鳶姐姐放低身段伺候她,她都不肯吃,還把將軍的賞賜灑了一地,簡直不把將軍放在眼裡。”

“將軍賞賜她的衣服,她竟然敢嫌棄,還說將軍府寒酸。”

幾個姑娘連忙上前附和道。

凌霽風忽而回想起,碧玉閣裡的確到處都是讓人難以忍受的酸腐味,還有云挽月身上穿的也的確是麻繩衣服,粗糙得很。

凌霽風打量著手掌上殘留的麻繩碎屑,冷嗤道:“把他們丟出府去!”

紫鳶受寵若驚,連忙磕頭跪謝,“多謝將軍憐愛,碧玉閣的野丫頭不知尊卑,粗俗卑鄙,實在不配留在將軍府。”

凌霽風正跨步往書房去,聽著這話,眉心一蹙,“看來碧玉閣的豬食還沒把你們餵飽,拖下去灌飽了,再丟出去!”

“將軍?”紫鳶這才意識到將軍是要把她們姐妹丟出去,不可思議地搖頭。

凌霽風卻不在搭理紫鳶,轉身離開了,“是誰擅自動碧玉閣的人?”

時安見楚王臉色比鍋底還黑,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不是王爺說把雲挽月當豬養嗎?不是王爺要教訓雲挽月嗎?

“爺,您說把王妃……當豬……”

平砰——

凌霽風一揮衣袖,筆筒裡的毛筆傾數紮在時安身上,“滾下去,領三十大板。”

時安不明所以,但書房裡的氣氛已經降到了冰點。

時安不敢多問,忍著痛,躬身退下了。

走到門口,凌霽風悠悠開口,“記住,她始終是楚王妃。”

“喏!”時安聲如蚊蠅。

凌霽風不知為何心裡煩悶得很,丟了手中的公務,在院子裡吹了會冷風。

院子裡靜極了,只聽到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這丫頭今天竟然沒鬧?不應該啊……

凌霽風凌空而起,翻過一堵牆,到了碧玉閣。

碧玉閣裡,殘羹冷炙灑了一院子,連同院子裡的花盆、藤椅都被人搬空了,整個一打劫現場。

而云挽月住的房間,被他們用木板釘得嚴嚴實實,連光都透不進去。

怪不得聽不到這丫頭聒噪。

凌霽風心緒微動,揮手破掉了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