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被墨跡掩蓋的地方,想要遮掩一些什麼,在伊籍看來,那些肯定都是一些重要的細節,比如偷襲的時間等等,除了是黃忠特意抹去,伊籍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

仔細看完了書信之後,伊籍抬起頭,認真地看了黃忠良久,最後輕輕地嘆了口氣,將書信遞給了黃忠,輕聲道。

“漢升,你還有什麼可有解釋的嗎?”

一臉懵逼的黃忠伸手接過書信,瞬間目瞪口呆,“這,這不是我的東西。”

“哼!這當然不是你的,這恐怕是剛剛有人送過來,你閱讀之後準備銷燬的吧,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若非巡兵盡忠職守,若非發現了有人在深夜進出你的軍帳,若非來自幽州的細作鬼鬼祟祟,形跡可疑,三日之後,恐怕我與機伯項上人頭就會成為你進獻給新主子的晉身之禮!”

說話的同時,全副武裝的劉磐,已經將手放在了腰間的寶劍之上。

而睡醒之後,剛剛起身的黃忠只穿了一身麻衣,更是手無寸鐵,饒是黃忠武藝精湛,也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抵擋的了劉磐,更別說軍帳之中還有另外幾名全副武裝的親衛。

這一刻,黃忠想死的心思都有了,只見黃忠雙眼通紅,雙拳緊握,渾身的肌肉彷彿都在顫抖,額頭上的青筋在也直接暴突而出,然而,黃忠知道,且不論能不能抵擋,只要自己一反抗,就等於是坐實了勾結劉平的罪名。

想明白了這一點,黃忠心如死灰,嘆出一口濁氣之後,黃忠對伊籍道。

“機伯先生,我真的沒有和劉平勾結,我真的是冤枉的!”

“漢升,我也想要信你。”伊籍看著黃忠,但卻露出無奈之色,“你說你沒有勾結,可眼前種種跡象表明,你確與劉平勾結。這一次,我,我真的幫不了你。”

“我……”

搖了搖頭,伊籍沒有再理睬黃忠,而是扭頭向劉磐看去,就在伊籍思索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一個睡眼惺忪,身著蟬衣的身影,悄悄的進入了軍帳之中,隨後眼中閃過了一抹光芒。

“磐公子,雖然眼前物證,已證明黃忠謀反,可我始終無法相信漢升會如此輕易反叛!眼下雖然證據確鑿,但是這黃忠畢竟為磐公子效力過年,為公子立下了汗馬功勞,請磐公子看在黃忠昔日功勞的份上,暫時留他一條性命!”

在眼下這種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伊籍竟然還在維護黃忠,不僅讓劉磐臉上再次掛上了寒霜,然而伊籍在看到了劉磐的反應之後,只是微微一笑,這不太正常的反應讓劉磐不禁產生了一絲疑惑,看到了伊籍的手勢之後,暫時抑制住了自己的怒火,他想聽聽伊籍還會再說什麼。

“一來黃忠雖然悍勇,但是隻要嚴加看管,也絕無作亂的可能,二來,黃忠確實悍勇,磐公子若能完成主公的託付,圍困廣成關,擊潰幽州軍,北上洛陽,迎奉陛下,到時候,磐公子攜大勝之威,黃忠敢不為公子死心塌地麼?”

說實話,乍一聽伊籍的話如同痴心說夢的,但是想想那後續的援兵,再想想伊籍給自己的眼神,劉磐感覺這並非不可能。

事實上,只是稍稍過了這一會,過了盛怒的時間,劉磐還就真的不太捨得真的殺了黃忠,這些年自己能坐穩荊南,所依仗的就是黃忠,殺了黃忠容易,可是再找一個這麼合適而且聽話的人就太難了!

而且,劉磐很清楚,與老資格的伊籍撕破臉皮絕對對自己沒什麼好處,如果伊籍硬要保下黃忠,自己還就不太好直接殺人!

於是,劉磐心中的天秤,已經無聲的向著暫時饒恕黃忠的方向傾斜了。

就在此時,注意力一直在黃忠身上的劉磐,突然看到了鄧濟那躡手躡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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