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郭嘉來到,虛弱到了極點,正在聽旁人說話的張郃,虛弱的開口。

“黃忠其人,單以武藝論述,即便溫侯親至亦難勝之,忽略瞭如此一個人物,為我等之過,奉孝何必一人自責啊!”

張郃這句話,一下就說了郭嘉的心裡,看著臉上慘白,勉強躺臥的張郃,竟然首先想到的是安慰自己,郭嘉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放心吧,一個黃忠而已,不值得奉孝如此的自責,”說完這半句話,張郃猛地喘息幾句,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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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若只有一個黃忠,則我軍危矣,我與樓班同樣性命危矣,廣成關恐怕也要不保!”

這一句張郃自己甦醒之後,才剛剛明白的內容給了郭嘉莫大的提示,根據張郃的思路,郭嘉是思維迅速開始延伸。

“若是隻有一個黃忠?黃忠的武藝自然不必多說,與溫侯、子龍一般達到了巔峰的程度;亂軍之中,率孤軍深入我軍陣中,可見其悍勇之餘,更是無畏;率軍不足千騎,卻能直指我軍七寸,可見其戰場感覺之敏銳,眼光之毒辣!”

“我今日雖然在最後派出了竇旭去集中兵馬,但是校場中事實上只有數百名弓弩手而已,今日黃忠在擊退儁義和樓班之後,事實上是我軍最大的危機點,當時雖然有弓弩手速射,但那黃忠若抱定必死之決心,在其他兵馬來到之前發動突擊,一舉拿下廣成關的城門絕對不成問題,城門若易手,以敵軍人數上的絕對優勢,那廣成關確實有極大的可能失守!”

張郃點點頭,虛弱地說道。

“我說言正是如此,如此一個武藝、膽識、眼光乃至於戰場嗅覺極度都堪稱一絕的人物,怎麼可能不會看不到這樣的一個機會?咳咳,明明有機會,但是他卻在所謂的箭矢面前選擇了撤退,奉孝以為他這是何意?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處!”

劇烈的咳嗽使得張郃的面色出現了一陣不正常的潮紅,但是郭嘉卻從張郃的話中聽到了這裡的關鍵所在,郭嘉一邊上前攙扶張郃,一邊用只有他和張郃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如此一個武藝、膽識、眼光乃至於戰場嗅覺極度都堪稱一絕的人物,即使達不到溫侯一般名震天下的程度,但至少應當有一定聲名,但是為什麼我等從未得到過關於他的隻言片語?”

張郃瞬間就愣了!

郭嘉的話一下子就把他點醒了,怪不得自己總感覺不對勁,現在看來這尼瑪對勁才怪!

關於黃忠,他、郭嘉、樓班確實是大意了,但是能有如此的大意這本身就代表著巨大的問題!

以張郃自己來說,名震河北,同時天下人盡知張郃之名,再想想綜合能力絕對不在自己之下,武力更是可以碾壓自己的黃忠,正常情況下,聲名絕對應當比自己只高不低!

“奉孝的意思是黃忠的聲名不對?”

“不錯,本應名滿天下的黃忠,為什麼會寂寂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