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呂布下達準備的命令,到旗手紛紛開始搖旗,再到近兩千名負責東風炮車的兩千名幽州軍士卒全部就位,不過三十息而已!

看著眼前如臂使指的數千名幽州軍將士,呂布是嘆息不已。

這樣精幹,訓練有素的兵馬自己並不是沒有見過,曾幾何時董昭麾下那一支由李傕統領的飛熊軍,以及曾經自己麾下由高順率領的那支陷陣營都是百裡挑一的存在,絕對比眼前的幽州軍更加精銳!

然而即便是董昭窮西涼諸君之力,飛熊軍也從來沒有超過兩千人,而自己的陷陣營更是隻有八百士卒。

而幽州軍呢?

作為劉平的岳父,如今幽州軍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呂布非常清楚在幽州軍之中這樣計程車卒至少還有十萬!

隨著八十架東風炮車裝填完畢,想了想如今的身份,想了想自己那個剛剛滿月的外孫,微微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各種雜念排出,然後大喝一聲。

“放!”

呂布的暴喝出聲,紅旗隨著揮下,又一波石彈在空中飛了一會之後,以無比洶湧的態勢直接飛上了南皮城頭。

剛剛登上城頭不久,要麼在觀望情況,要麼在救治傷員,要麼在阻止備戰計程車卒明白自己上當了,幽州軍會停下炮擊,並不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而是為了將自己這些引誘上來,重新送上他們的炮車的絞肉機之內!

不過當第一波石彈已經飛翔起來的時候,即便是知道也來不及了,飛翔的石彈在南皮的城頭再次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

僅僅這一波石彈,就至少又造成了兩百名袁軍戰死。

不過這一次,不知道是袁軍計程車卒學聰明瞭,還是因為這一次袁譚沒有下達那死守不退的命令,短短三、五波彈雨,留下了兩三百具殘破的屍體之後,重新登城的守軍,要麼被碾死、砸傷,要麼僥倖地逃下城頭,留下了一條狗命。

南皮城頭再次成為了不設防之地。

當這一波石彈炮擊結束之後,僥倖從石彈之下逃生,沒有死於石彈之下的城內的袁軍,開始有聲有色地描述,幽州軍那萬彈齊發的壯觀,描述石彈飛上城頭之後藉助管理帶來了巨大沖擊力給人帶來的驚人的傷害,描述那南皮城頭滿地殘肢斷骸。

事實上,在看到袁譚和荀諶連滾帶爬地逃下城頭的時候,聯絡那零星越過城頭,飛落到內城和甕城,並且造成傷亡的時候,就不是沒有人懷疑過什麼,只不過現在還能保持冷靜的荀諶的指揮下,迅速地恢復了秩序而已。

同樣的,隨著南皮城頭沒有了活人的蹤跡,幽州軍的攻勢也停了下來,不過這一次他們並沒有如同剛才一邊的修整、檢修。

而在一道前行的命令之後,在旁邊幽州技師學院學生的指揮下,手忙腳亂地將東風炮車伸展出去的部位收回,然後憑藉炮車底部的滑輪,緩緩地將炮車前移,一直到了距離南皮的護城河只有十幾步的地方才堪堪停下。

此時此刻,幽州軍的東風炮車距離南皮城頭的距離已經不足百步。

隨後,又是在幽州技師學院學生的指揮之下,以最快的速度將東風炮車再度展開,很快,高大威猛、威風凜凜的八十臺東風炮車,以備戰的姿態出現在了距離南皮只有百步的距離上。

說實話,幽州軍的將士接觸這東風炮車的時間還是太短了,畢竟從第一條改良版的東風炮車被組裝完成到現在也不過十天的時間。

雖然在展開狀態下進行戰鬥沒有太大問題,但是想要讓這士卒充分的瞭解這炮車的構造,實現迅速地拆卸和組裝明顯還是不夠的,這就導致無論是收起,還是展開,其速度都沒有達到馬鈞最初構想中的那個理想狀態,而且移動的速度更是緩慢無比。

從收起到移動,再到抵達後完全展開,僅僅不到百步的距離,幽州軍的將士們卻用了超過一刻鐘的時間。

將士們乾得很辛苦,但是遠處的劉平卻感覺到了一絲的無奈,雖然現在速度慢到現在這個程度的原因是士卒對於炮車不熟悉,但是劉平知道,即便是未來士卒們足夠熟練了,也不可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打完就走的那種高機動性。

再想到這東風炮車只能拋射而不能平射,劉平的臉上不得不閃現出了一絲無奈地苦笑,自己又一次被慣性思維所影響了,這東西再怎麼樣也不可能88炮既能打天又能打地,既可反坦又能攻堅,這種十項全能的選手古今中外也就這麼一例吧。

稍微想了想這個時代,再考慮了一下實際的用途,好像在這個時代還真有一種跟88炮差不多多,既能打天又能打地,既可反坦又能攻堅的利器,只不過從建軍之初,劉平就因為攜帶不便,與大規模騎兵作戰的原則不匹配而將它淘汰了。

而現在,隨著後期戰略方向的轉變,劉平發現自己必須把那個被他淘汰了的重弩重新提升發展日程了,不過,劉平一邊想,一邊又瞄上了旁邊的黃承彥,從對投石車的改良和升級,劉平就知道黃承彥絕對是這個時代最傑出的機關大師。

當時劉平激動之下確實沒反應過來,但是這都過去十天了,又有一肚子壞水的董昭提醒,劉平就是反應再慢也回過神來了,馬鈞那個小子可以看出東西,難不成黃承彥就看不出麼?

換句話說,難不成一位機關大師,連最基本的配重式投石機都研究不明白麼,簡直是笑話了!

如果真的看不出來,怎麼可能會在馬鈞提出想法的之後,馬上就給出繼續改良的方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