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戰鼓隆隆地響起,紀靈和鄧濟兩人帶著無限的憧憬看向廣成關。

天空中大量的石塊、木樁、箭矢如同不要錢的一般的,向廣成關的城牆上飛去,地面上,數以千計的荊州軍和淮南軍計程車卒看著雲梯、盾牌、手持利刃,瘋狂地嚎叫著,在蜂擁地衝向城頭。

面對如同潮水一般的攻勢,整個廣成關之上靜悄悄的,就如城牆之上空無一人一般,詭異無比。

直到荊州軍和淮南軍的步卒已經舉距離城牆步卒百步的時候,局面陡然一變。

無數的箭矢,如同一片黑色的雲彩,突然從城牆之後飛出,直挺挺地射入了毫無防備的,正處於進攻之中的荊州軍和淮南軍的隊伍之中,一大片士卒隨之倒下。

然而,對於整個進攻的隊伍來說,幾百人的傷亡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更多計程車卒,踩著自己袍澤的屍體,或者身體繼續向前衝鋒。

很快衝在最前端計程車卒在城牆處站穩,然後緩緩地支起雲梯。

很快,被豐厚的賞賜迷惑住了雙眼,但是又心驚膽戰的荊州軍和淮南軍士卒,舉著盾牌和兵刃,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雲梯,一步一步向城頭走去。

當第一個人馬上就要與城牆平齊之後,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出頭顱,第一眼望去,目及之處,空空如也。

這一發現,使得這士卒瞬間就充滿了無限的喜悅,兩千金,升四級,無盡的榮華富貴就將擺放在自己的眼前,扭頭,將目光向後掃視。

“沒有人!城牆上沒有人!”

幾乎是在他喊出這句話的一瞬間,雖然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將這樣的訊息分享,但是同樣的呼喊聲在所有先登的荊州軍以及淮南軍計程車卒口出傳出。

分享完自己的發現之後,這名士卒再次邁出一步,然後縱身一躍,跳向了城關。

跳躍是順利的,沒有什麼幽州軍從隱藏的地方跳出來,將自己亂刀看似,但是他卻沒能在沒有任何阻礙的情況下站穩。

落地的一瞬間,腳踩踏在了溼漉漉、滑膩膩的地面上,然後腳下一滑,撲哧一下,以狗吃屎的姿態栽倒在地,臉結結實實的和廣成關地面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不過這名叫做宋命計程車卒在摔倒的下一秒,不顧地面的溼滑,不過臉被地面擦直接擦掉了一大塊血肉,手腳並用,昂首站立於廣成關之上,那一瞬間,他彷彿感受到賞賜已經到了自己的身上,實在壓抑不住激動情緒的他舉起雙手,向天伸展,同時大喝道。

“先登!先登!先登!”

連續大喊三聲先登之後,似乎才將自己情緒稍稍抒發了一些,然後才緩緩注視周圍的環境,尋找自己讓自己直接摔倒的原因。

舉目四望,宋命發現,城牆之上確實是沒有一個幽州軍士卒,就好像幽州軍在拼死抵抗了兩天多之後,突然決定放棄了這裡一樣。

作為一名隊率,敢於率部先登的他絕對不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草包,在沒有人騷擾的情況下,宋命很快發現,城牆之上,不少地方都堆積了一垛垛的柴草,難不成幽州軍就是直接睡在這柴草之上的麼,宋命如是想到。

柴草之外,宋命再次發現,女牆之上似乎有深深地被液體浸透的痕跡,地面之上更是被滑膩膩的,似乎覆蓋了一層油漬,不少凹陷下去的地方甚至聚集起了一片片小油坑。

低頭看到一個個的小油坑,宋命地下身子,用手輕輕地碰觸了地面,然後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後又放到了自己的舌尖嚐了嚐。

“原來是桐油!怪不得呢!”宋命如是自言自語道,“幽州軍果然是沒安好心,灑了這麼多桐油,不會摔倒才怪!”

宋命剛剛說完,只聽身後“噗嗤”一聲,又一個士卒跳下雲梯之後,被滑倒,不過和宋命狗吃屎的姿態不同,這名士卒是屁股向後,四腳朝天,平沙落雁式著地,倒地的同時,一聲夾雜著喜悅的咒罵聲響起,“狗曰的幽州賊人!”

這一系列的反常先生,讓宋命的內心之中產生了些許的不安,不過一時間他也沒想到有什麼不妥,隨後第三名從雲梯上躍下計程車卒,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再次中招。

宋命只聽到“咚”的一聲,第三人的後腦勺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慘叫聲隨之傳出,“哎呦,狗曰的!”

“小心點!”實在看不下去的宋命,出言提醒,終於第四個人小心翼翼地從雲梯上走下,穩穩地站到了地面上。

此時此刻,距離第一個登上廣成關的宋命登城不過十息左右的時間,在沒有幽州句狙擊的情況下,三十餘架雲梯已經將超過一百五十名荊州軍和淮南軍計程車卒送上了廣成關,而且還有更多計程車卒在源源不斷地向上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