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驚呼同時將手中長矛扔掉計程車卒,這名被驚醒的什長一腳將這個吵醒了他計程車卒踢倒,隨後又是幾腳猛踹,同時帶著濃濃的不滿,壓低聲音罵道。

“混賬,瞎叫喚什麼,難道是成立的敵軍殺出來了?吵醒了校尉,是那拿你的腦袋頂罪還是拿我的腦袋頂罪!”

連打帶罵之下,扔掉兵器的那名士卒抱頭,縮成一個團開始低聲嗚咽,這一下什長更是勃然大怒。

“混賬,再哭,不用等校尉動手,老子現在就剁了你!”

哭聲隨之戛然而止!

隨著哭聲停止,那名淮南軍的什長,將目光轉向了因為這突然發生的變故而停下腳步,停留在營門之前大約十步左右的一隊士卒身上。

那名什長帶著不善的表情,掃視了一下眼前這一支兵馬,第一眼並沒發現問題,然而再次掃視的時候口中不自覺的“嘖”了一聲,隨即警惕起來,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同時壓低了聲音質問道。

“你們為什麼沒點火把!”

只能說,即便是淮南軍中也不是人人都是草包的,至少這名什長,一眼就看出了這支偽裝成淮南軍的幽州兵馬身上最大的破綻,沒有點一支火把。常言道水火無情,在沒有從廣成關出發之前,張郃就做了偷襲得手之後放火的準備,畢竟火這種東西絕對是導致敵軍大營陷入混亂最好的方式,所以這支兵馬是帶了大量的火摺子一類火種的。

所以說,對於這支張郃率領的本來就要偷襲敵營的兵馬來說,點燃幾支火把,並不是難事。

然而明明可以點燃火把,卻沒有點燃,為的正是掩藏自己的身份!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憑藉若隱若現的火光,想要看清一直兵馬的裝備與正常的淮南軍有什麼不同是極為困難的。

立足於這一點,再加上值守計程車卒已經昏昏欲睡,對於偶爾來往計程車卒都是熟視無睹,張郃決定冒險一次,偽裝成從營造營地中退下來計程車卒,混入淮南軍大營之中。

至於被敵軍識破,或者出現意外的情況發生,張郃並不是沒有準備!

一旦被識破,大不了就是從偽裝冒充淮南軍進入的偷襲,變成強攻進入罷了,張郃不相信營門那幾十個已經困成狗的淮南軍能擋得住自己的這百人的精銳。

至於強攻之後,有了營門敵軍士卒的示警,會發生什麼,再有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說實話,在張郃決定將偷襲敵營,這個最危險的任務留給自己的時候,就已經置之度外了。

對張郃來說,此戰不成功便成仁!

事實上,整個冒充計劃的前半段是非常順利的,從凹地出現在了道路之上,遇到了至少兩支敵軍的兵馬,然而沒有人對於他們這支兵馬的身份產生懷疑。

正當張郃感嘆自己預期不錯,

眼見就要混入敵營,就在只差十步就可以與敵軍接觸,混入敵營發動偷襲,也許真的可以兵不血刃,就讓淮南軍大營徹底陷入混亂的時候,誰都沒想到的意外,就這樣沒有徵兆地發生發生了!

從意外發生,所有人止步開始,包括張郃在內所有幽州軍士卒的心都開始繃緊,而當那個什長將手放到兵器上,壓低聲音質詢的時候。

“你們為什麼沒點火把!”

隨著這句話出口,包括張郃在內,所有人的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不是那名什長是壓低聲音進行的質詢,或者換成一個稍微魯莽一點的將領,面對眼前的局面,很可能直接就下令衝上去了!

然而那壓低聲音的舉動,至少表面這名什長雖然看出了不對勁的,但是並沒有直接判定自己這些人肯定有問題,否則就不應該是壓低聲音,而是放聲大喊的向大營示警了!

至少在張郃看來,自己冒險混入的計劃還有實現的可能,然而只要自己一方應對的方式出現問題,或者不做任何應對,一切都等於是鏡中花,水中月。

只是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到底在何處?

電光石火直接,就在張郃還沒有想出對策的時候,處於這支兵馬最前面的軍候,先是冷哼一聲,接著抬起收手示意身後計程車卒不要輕舉妄動,然後獨自一人大步向前走去。

看到這名軍候的舉動,整個隊伍中,所有人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幾乎所有人的手都握緊了自己的兵器。

說實話,張郃不瞭解這位軍候,更不知道他準備幹什麼,但是他知道凡是可以在幽州軍中做到軍候的人,都絕對不是凡品!

所以他選擇相信眼前這位陳姓的幽州軍軍候,當然張郃是不會將命運放到別人手中的,在選擇信任的同時,他也已經做好準備,只要勢頭不對,馬上就下令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