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旭、班柱、梅山、張權以及今夜出城突襲的隊伍中的軍校們,已在校場中恭候。

在數百雙目光的注視下,張郃昂首挺胸,登上點將臺。

張郃走上點將臺之後,神情自若,清冷的目光,掃過臺下眾人。

剎那間,整個校場鴉雀無聲,只有那松油火把,噼啪噼啪燃燒的聲音。

“你們都是幽州軍最精銳的戰士,沒有主公,安有今日的幽州,安有今日的河北!今夜,我將帶你們為主公盡忠,今夜我將帶你們赴死!”

張郃的聲音,在校場中迴盪。

軍卒們一個個屏住了呼吸,隨著張郃的抑揚頓挫,而露出憤怒與毅然決然之色。

“今夜,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我相信,今夜過後,你們會有一個新的名字,廣成營!”

張郃的話語不多,寥寥兩句話卻字字切入了幽州軍將士們的心中,幽州,主公,河北,盡忠,赴死,再加上最後的幽州軍內最高榮耀的廣成營。

不僅僅是八百名幽州軍精銳,還有那校場周圍的軍卒們,一個個身體顫抖,齜著牙,眼中死哦火一樣,所有的情緒都已經被點燃到了極點!

“赴死!”

“赴死……”

“廣成營!”

“廣成營……”

也不知是誰,發出一聲低吼。

剩那間,近千人同聲呼喚,整個校場,如同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即將展現出毀天滅地的威勢。

“來人,上酒!”

張郃大吼一聲,立刻有人端著酒罈子,走上前來。

張郃端起酒碗,朝著點將臺下的八百名幽州軍精銳舉起,

“喝了這一碗壯行酒,黃泉路上我等斬閻羅。來,幹了!”

“幹!”

張郃將酒水一飲而狠狠地把酒狠的把酒碗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今夜將鑄就我幽州軍威名,基業將成就我廣成營的榮耀!”

張郃大喝一聲,“眾將隨我出戰!”

全副武裝的八百幽州軍的精銳緩緩地登城,一名身材矮小,身手靈活計程車卒第一個用繩索,緩緩地降低到了地面。

這一刻包括張郃在內,城頭之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三十息之後,手握繩索計程車卒感受到,連續三下拉拽傳來,“將軍,是三下,安全!”

到這裡,張郃猛地鬆了一口氣,既然紀靈沒有埋伏人手,那自己就賭對了,然後他輕聲揮手,同時出言。

“速度,下!”

隨著張郃一聲令下,幾十條繩索從垛口丟擲,八百幽州軍的精銳開始簌簌而下。

就在八百將士依次下關的時候,城頭之上的張郃對這竇旭最後一次囑咐了已經囑咐過了好幾次的話。

“今夜兇險,我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但是我會盡全力完成計劃的任務,若有機會,我會極可能返回廣成關,若不可,我會盡可能保住性命,若我無法迴歸,你負責指揮明日廣成關的防禦,無論如何一點要支撐到援軍抵達,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