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身一躍,竟然沒有任何人阻攔自己,穩穩地站到城牆上之後,登城的淮南軍士卒一陣竊喜,這可是先登之功!

帶著這種喜悅,這個身披重甲計程車卒抬眼,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具已經死透了的屍體,還有插著三支箭,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力的傢伙。

看眼前還只剩下半口氣的傢伙的裝備,這最起碼是一個隊率,就算是都伯也不是沒有可能,先登的同時還能斬殺一名敵軍軍校,先登的淮南軍士士卒一陣竊喜。

腦中雖然短暫的停頓,可是他的身體卻非常誠實,身體的本能反應讓他舉起了手中的環首刀,徑直向插著三支箭,奄奄一息的傢伙劈去。

然而還沒等他的刀刃砍到那人的身上,一個驚歎的聲音傳來。

“宮仁!”

聽到這帶著帶驚恐的憤怒的怒吼,這名先登的淮南軍士卒,不僅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反而加大了力量,完全無視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一柄環首刀,在另一名幽州軍士卒喊出聲音的同時,從他的手中投擲而出。

被投擲而出的環首刀接近三尺,伴隨著向前飛射的環首刀,一陣破空之聲隨著響起,這一瞬間,這名先登的淮南軍士卒感受到了一抹源自於心靈的悸動。

然而這一刻,他再想回頭已經晚了,破空的聲音,以及內心的悸動就是他人生最後的兩個感覺。

長刀破空的聲音和那一絲絲疼痛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傳來,在空中旋轉了幾周之後,刀鋒從他的脖頸處劃過,他的眼球猛地向外突出,那一瞬間先登的淮南軍士卒直接命喪當場。

隨著長刀繼續向前飛去,霎時間鮮血飛濺,飛濺的鮮血不僅僅染紅了他身前的地面,甚至將那名叫做龔仁的幽州軍的臉都染紅了大半。

人雖然死了,但是身體卻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向前了一步,然後整個人向前倒去。

而握住環首刀的右手,同樣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前而去,刀鋒直挺挺的向著平躺在地上的宮仁個滑了過去。

原本對於赴死毫無畏懼,甚至擺出大義凜然之色的龔仁,看到雪亮的刀鋒劈向自己的方向的時候,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恐懼之中。

只見長達兩尺七寸的環首刀一下子就切向了宮仁,那一瞬間,刀鋒緊緊的貼在了一個不應該貼的位置上,環首刀那鋼鐵特有的涼意,讓宮仁的血在那一瞬間彷彿都被凍住了一樣。

下一秒,宮仁感覺自己就如同剛剛被從水池裡撈出來一樣,整個人被汗水浸透了。

一陣後怕襲來,自己為什麼倒地的時候不多向後倒一點,這刀要是偏了一點,或者稍微長一點,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下一秒,緩過神來的宮仁對著剛剛救下自己一命的人不僅沒有半分感激,反而是毫不猶豫的破口大罵。

“你大爺的老班,你在這亂叫什麼,你再晚半息,老子命……命……就保不住了!”

然而對於宮仁笑大罵,幽州軍中猥瑣流的巔峰人物馬上就要晉升中郎將的班柱卻不怒反喜,猛地向前竄了兩步,接著向前一個前滾翻,躲過了一支從高處飛射而來的長箭,用肩膀將一個剛剛爬上城牆,還沒有站穩的淮南軍士卒直接頂了下去。

順勢,班柱將頭探出垛口之外,發現另一個準備爬上來的傢伙,正好被自己頂下去的傢伙砸到,兩個人同時滾落了下去。

隨後,班柱在好幾支箭要同時射穿他的腦殼之前,及時的將腦袋縮回了城頭的垛牆之後,然後回嘴笑罵了回去,“滾,還在那裝死,要不是老子過來救你,你還能在這罵人!”

罵完之後,班柱看了看身邊,發現最方便獲取的兵器就是讓宮仁心驚膽顫的那把環首刀,於是果斷的向前一個翻滾,一把將環首刀直接握在了手裡。

然而倒地的瞬間,的握刀的時候,手似乎抖了一下,帶著森森寒意的刀背,這一瞬間,宮仁感覺自己的靈魂都直接飛昇了。

前一刻還因為三支箭而疼地躺在地上的齜牙咧嘴的宮仁,這一個激靈之下,似乎三支箭的疼痛都消失了一般,左肘用力支撐,後背和沒有受傷的左腿同時發力,右手扶地,竟然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然後才感覺到身上幾處鑽心的疼痛,連續倒退幾步,直到依靠在了城關的後牆上。

宮仁靠牆,班柱自然也沒閒著,只見他猛地抽身,再次將一支飛來的長箭劈飛,看到又有一個人頭即將露出垛口,看樣子馬上就要登上城牆,於是又是一個翻滾,滾到垛口之前的時候,雙手握住環首刀刀背貼在自己的胸前刀刃向上,徑直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