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莫非真的認為烏桓和踏頓是善類麼?”

田豫的這一句話,說的劉平濛濛的,劉平下意識環視四周,發現在場的人竟然一個原屬於烏桓的人都沒有。

“樓班或許單純,但是烏桓之於匈奴、鮮卑,踏頓之於去卑、軻比能又能有多少不同!同樣一方水土,難道還真的能養育出不同的人麼?”

聽完田豫的這句話,劉平感覺自己胸口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眼前似乎也開始金星直冒!

原本還想保持一下州牧威嚴的劉平,環視了一下四周,沮授、郭嘉、田豫、張郃、高覽、郝昭、劉熊,還有在異族離開之後,一直在側廳旁聽,剛剛進入大廳內的蔡琰、呂綺玲。

不僅沒有外人,還有兩個內人,剩下的都是自己的鐵桿。

然後劉平乾脆一點形象都沒有的用手捂臉,嘴裡開始嘟囔。

“我怎麼這麼幼稚呢!”

劉平這副自我檢討的樣子,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劉平的臉皮畢竟是足夠厚的,短暫的檢討過後,心不跳,臉不紅,一臉坦然的看向眾人。

“平之前確實太幼稚了,不過好在有公與先生、奉孝、國讓運籌帷幄,有儁義、子觀拼死搏殺,還有伯道不辭辛苦的多次深入敵營打探虛實,最終沒有給或許曾經不安心的踏頓什麼機會。”

劉平這句話,該懂的都懂了,像劉熊這種該不懂的還是不懂,不過其中有一個例外。

“踏頓就是那位黑臉的烏桓中郎將麼?”蔡琰小聲的詢問旁邊的呂綺玲。

呂綺玲想想之後給了蔡琰一個肯定的回答。

“是!”

然後蔡琰就開始疑惑了,並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踏頓前幾日,琰也是見過的,可是為什麼琰感覺這踏頓和去卑以及劉豹都不一樣,琰沒有從他的心中看到一絲的野心,而且子儀軍中的烏桓人似乎也是忠誠無比!”

說話的可是未來的主母之一,劉平可以隨意笑話,可是蔡琰就不行了,就連郭嘉也收斂了笑容。

“昭姬對這點不理解很正常,就連公與先生和儁義、子觀恐怕都不太瞭解,最初嘉利用踏頓和樓班直接的間隙離間二人,情急之下,為了避免內訌,而歸順主公,那時候踏頓確實是沒有異心的。”

“不過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只是當時烏桓的部眾被全部拆分,烏桓騎兵也被和漢軍重新編組,主公又廣撒錢糧,等到踏頓反應過來形式不對的時候,為時已晚。”

“就算他手握兩萬精銳騎兵,如果他敢流露出半點反心,恐怕立刻就會被忠於主公的漢、烏桓兩族士卒擒獲,所以為了保住現在有的地位,他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代郡!”

“不過,真正讓踏頓徹底臣服的,還是河北之戰,踏頓和劉豹、去卑、軻比能一樣,都是草原少有的聰明人,當公孫瓚和袁紹授首的訊息傳到北地,那時候踏頓還會有半點不臣之心麼?”

蔡琰恍然大悟的時候,劉平卻從郭嘉的話裡聽出了一個解決去卑的思路。

“奉孝的意思是效仿烏桓麼?將去卑的部眾全部打散,散於漢民之中?同時將去卑手中的匈奴騎兵編入我幽州軍之中?”

然而劉平聽到的卻不是肯定的答覆。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給了劉平否定的答案。

“不!”斬釘截鐵的回答來此沮授。

“不行!”帶有一絲尖叫的聲音來自蔡琰。

“當然不是!”最後才是正主郭嘉的回答。

劉平看看郭嘉,又瞅瞅沮授,最後又看向了怎麼不該說話的蔡琰,這次他完全摸不到頭腦,劉平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一次,幾個人都沒有任何溝通,這就有意思了。

但是否定了劉平想法的三個人卻沒有一個給劉平一個解釋,又看了一圈三人,劉平最後無奈的走到蔡琰身邊。

“昭姬,為什麼不行呢?”

“匈奴人和子儀治下的烏桓人不同,烏桓得漢室庇護時間不長,然而匈奴人內遷已百年,今年來數次入關,狼性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