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誠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林遠宥卻敏銳地感覺到了此處院落裡不明朗的氣氛,卻又毫無殺氣,這種氣氛一時間讓他心裡有些疑惑。

沈至誠似乎感覺到了林遠宥的一絲緊張,將林遠宥攔在臂彎裡道:“別擔心,這裡是我的住處,外面的都是我的兄弟。你不用害怕。”

這是一個愉快的晚上,對於沈至誠來說,這個晚上太過美好,萬般皆遂了心願那般美好。

沈至誠和林遠宥剛落座不久,門房傳來訊息,說是鎮遠鏢局的人來了。劉鳳飛趕忙去大門口迎接,不想鎮遠鏢局的人已經離開了,卻是用錦盒裝了兩隻燒鵝,還給林遠宥留下一封信。

林遠宥開啟信看了看,沈至誠湊過來問道:“信上說了什麼?”林遠宥將信遞給他道,“鎮遠鏢局大當家的說,他知道我來了,今日就不來打擾了,約我明日鏢局見。”

沈至誠也不推辭,看了一眼通道:“這樣也好,那明日就去拜會一下他。”林遠宥看了看沈至誠,笑了笑。

沈至誠看著林遠宥笑了笑,對邊上的劉鳳飛道,“去把燒鵝分好,今晚上讓兄弟們一起吃了吧。”

劉鳳飛點點頭出去了。

沈至誠這才笑著對林遠宥道:“我就替你做主了。”

林遠宥也笑笑道:“你做主就好。”

沈至誠道:“一會大家開席吃飯的時候,你去和我的兄弟們見個面,喝杯酒。”

林遠宥看著沈至誠笑了,道:“好。”此時他不需要多說,多說了也沒有用。本來他覺得沈至誠此番帶來的錦衣衛隊將士們,他不便多見,但是沈至誠願意的事情他反對一定無效,所以不如不反對。

林遠宥此時心裡很清楚,沈至誠沒有把他當外人,雖然他們是朝廷的人,而他只是個布衣之人,沈至誠此時很明顯沒有想要把他當外人,沒有想要避嫌他。

晚飯時分,整個院落裡都充滿了快樂的氣氛,所有的人都受到了感染一般,感覺到融洽又放鬆。

林遠宥不僅謙和溫潤,在他們中間還多了層是自己人的親密。

畢竟顧宏聲剛才在院子裡說了,林遠宥是錦衣衛的救命恩人,大夥千萬不能怠慢了他。

院子裡的兄弟每個人都想和林遠宥喝杯酒,說上兩句,但是每個想要接近林遠宥的人,似乎都被沈至誠有意無意地隔開了。

最後連顧宏聲都看出來了,他便像是林遠宥的護衛一樣,只要有人想要與林遠宥把臂做親切之態,他們的大人總是毫不猶豫找理由擋掉對方的胳膊,或戲謔,或調侃,或代替林遠宥喝酒,總之就是要擋住其他人對林遠宥的親近。

晚飯過後,沈至誠毫不客氣地就帶著林遠宥回了房間,最後兄弟們想多和林遠宥多說幾句話多聊兩句都不行。弄的大家都忍不住偷偷笑起來,他們沈大人也太霸道了,連林莊主想和他們說句話都不行。

沈至誠和林遠宥同室共處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此次更顯得自然。恰巧顧宏聲給他的房間裡多添了一張床。

沈至誠似乎有些醉了,拉著林遠宥的手坐下。眼神有些迷離,只是盯著林遠宥的臉,愣愣地看著。

林遠宥拍拍他的手笑道:“我累了。”

沈至誠趕忙鬆開手,道:“那你快洗漱睡覺吧,奔波了一天了,肯定是累壞了。”忍不住又來拉林遠宥的手。

林遠宥微微笑著看著他,又拍拍他的手道:“你喝多了,早些睡吧。”

沈至誠道:“我沒喝多,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我感覺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這些天我在這裡的見聞,我遇到的人和事我都想和你說說。”

林遠宥含笑看著沈至誠的臉道:“這些天辛苦了,人都瘦了。”

沈至誠道:“我沒瘦,我就是有很多話想你和你說。你知道嗎,每次見到你我都會萬慮俱消、妄念盡絕,只想和你明窗之下微風之夜能相顧無言,執手相看……”

林遠宥拍了拍沈至誠,盯著沈至誠的眼睛溫柔地笑道:“我明白。” 他此時幾乎要脫口而出“幸得君心似我心”,但是他忍住了。

沈至誠用迷離的眼神看著林遠宥,眼睛裡星光閃耀,無限繾綣,忍不住將林遠宥抱住,叫了聲:“阿宥……”

林遠宥輕輕地摸了摸沈至誠的後頸,柔聲道:“早些休息吧至誠,我不會離開,這些天會和你在一起說很多很多的話,早些休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