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月療好傷後看到正走出來的慕容宸鈺便走了過去,“大哥,燁哥的傷勢如何了?”

她問道,垂落在兩側的雙手不自覺的握了一下,十妹如今帶傷下凡,情況未明,燁哥又看著傷勢極重,望他不要真的出何事才好。

慕容宸鈺神色飄渺的望於遠處,輕啟朱唇用著微微暗啞的嗓音嘆息道,“燁弟的傷已無礙,只是還在昏迷中,怕是還要睡上一些時日。”

心中卻是想道,燁弟傷勢太過嚴重,若不是他本有濃厚仙力恐是再無轉醒之可能。

卻並不知他自己已滿面滄桑,朱唇慘白,困頓麻痺之感早應湧上心頭,然他卻無知無覺,還正恐於那僥倖之中。

慕容雲月聽之,忽鬆了口氣,看著慕容宸鈺有些蒼白的臉,心臟如被人緊拽的疼,她遂心疼說道:“嗯,那就好,大哥你去療傷罷,你的傷勢並不輕,剩下的便交於我吧。”

“那你不療傷嗎?”法力過度之感錐心般的疼,但大男人流血不流淚的觀念早已深入其觀,他不會讓一女子為他擔憂,何況那女子還是他妹妹。

“我傷勢不重,方才也已療過,無礙了。”看著他的隱忍,那連線的血脈使她感受其身,卻又可感不可說,這種滋味兒真真難受。

於是在慕容雲月的催促下,慕容宸鈺為其探了脈,才放下心來,遂轉身向寢宮走去療傷了。

魔界

仙魔大戰結束後,幾個魔王回了魔洞便看到了被大魔王夜闌風逸送回的五魔王夜墨風蕭。

此時的夜墨風蕭靜靜躺在榻上,他的傷勢很容易便能看出,是有人治療過的,現雖已無大礙,卻還在昏迷中。

“二哥,五弟怎麼樣了?”四魔王夜辰風揚在一邊焦急的看著,正檢視夜墨風蕭傷勢的二魔王夜欽風影。

“傷勢已無大礙,只是還要睡一段時辰,看五弟傷勢……大概是被何人治療過。”在榻前探脈的夜欽風影正一臉思索著。

“治療過,這……哦!對!我想起了,我記得當時好像見過大哥,只是那時覺著不太可能,便以為是眼花便過去了。”夜辰風揚一拍腦門,突然道。

大哥……

聽著夜辰風揚的話,他若有所思起來。

這大哥前幾日大戰並未見著他前去幫助,平日裡別說關心了,連面兒都未見著他幾次,自入魔住了這魔洞後,他便一回都不回了,這次怎麼可能這樣破天荒的關心起他們了?

還有,哼!真是便宜了慕容云溪那個賤人,若是下次絕不會這般放過她!

卻是忘記當初是如何將自己親兄弟害到入魔的。

而這也便是這些魔的本性,他們並不想於他人的好,便也不會好想他人,這次若不是夜闌風逸將夜墨風蕭送回來,估計他們早就將他不知忘到哪去了。

隨後,待夜欽風影收起心思,便與幾人一道去療傷了,只留了幾個魔兵在那侍候夜墨風蕭醒來。

與此同時,一個不被人察覺的牆角後,隱隱約約有一人影站在那裡,平靜的向著那邊看去,只是那兩片唇緊閩成線。

原來……他們就是這麼看自己的嗎?聽著自己親兄弟心中所想,他突然就冷了,很冷很冷,冷至骨髓,不可抑制,從未這般冷過……

與他一起的還有一人,那人通體著一襲紫色華袍,腰間繫有羅熒微微被風吹起,更顯他多了幾分清華飄逸,刀削般的面龐,眉眼如畫。

那雙清冷的眸子中如裝了千年寒冰般,冷到極致,又如那寒冬臘月最為寒冷時伴隨著穹宇之上那一絲暖陽,分明兩個極端混雜卻只道出兩字,極好。

他筆直的站在那裡,劍眉星眸卻是稍稍皺在一起,深邃的紫瞳中是難掩的愁容之色,他站在一旁心疼的看著他的“平靜”,這顯露出的“平靜”需要多少次的心痛與悲傷,甚至心灰意冷,孰又所知……

微微嘆了口氣,唇瓣輕輕張開,挨於他的那隻手放置他的肩膀之上,只輕輕吐出兩個字,“大哥……”

“嗯……無礙,阿川,我們……走吧。”許久,才從他的口腔傳出這幾字,而那聲“嗯”很輕,輕到只那“細若蚊蠅”四字才能形容,輕到若稍稍一點動靜便可完全將其覆蓋……

那五字剛落,他便轉過身向著外面走去,而夜闌青川看著他那背影說不出的孤寂與蕭瑟,直至那抹身影遠去,他才默默緊隨腳步向外走去。

凡界

慕容云溪在清馨閣中正思量著凡界現狀,“啊切!”卻突然打了個噴氣。

“以後可要多穿些衣服了。”,她摸著鼻子說道。

剛剛過去飛於房頂上的夜闌風逸卻不由得輕輕一笑,“呵,小傻瓜。”

“嗯?誰?”聲音雖不大,甚至是可說是小到極致,卻還是被慕容云溪聽了去,她立刻收斂了神色,從床榻上飛身而起,追到門外。

夜闌風逸施以道瞬移向外飛去,暗暗惱恨自己為什麼要說話,若沒出聲方才那神情自己便能看久些了。

慕容云溪追出門外,看著外面空無一人,冷冷道,“算你走的快!”

轉身走進房間又開始修煉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幾個月便過去了,這段時日裡慕容云溪一直在修煉,幾乎每日夢陽都會陪伴她一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