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相愛的人,一起看了初雪,就代表他們兩個可以一起走到白頭。

那時候她和沈言卿還約定好,今年的冬天可以一起看一場初雪。

那樣,她們兩個人就可以一起在最後走到白頭,永不分離。

可是啊,言卿,初雪已經來了,你……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過往的記憶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股腦的傾洩而來。

那樣清晰的畫面,就像是放電影一般,一幕一幕的,她就連細節都記得很清楚。

心底的酸澀湧動,淚水漸漸地模糊了視線。

她轉過身,漸漸地走到床邊,蹲下身子,細細地端詳著那男人的眉眼。

一個月的時間,他身上那些細微的傷口已經差不多好了,留下了淡淡的疤痕。

胸上和頭上的傷比較重,還沒有痊癒。

程錦看著他熟悉的眉眼,唇角溢位了一抹無奈的苦笑。

大手依舊是那樣乾燥粗糲,兩隻手握住他的大手,拖在自己臉上,感受著他在自己的臉上輕撫。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他像之前一樣,細細地摩挲著自己的臉。

熟悉的記憶漸漸湧上心頭。

她的心中酸澀一片。

“言卿,我真的好想你,我求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嘴唇和下巴不受抑制地抖動了起來。

雙手捧著他的大手,緊緊地握在掌心,眼中佈滿晶瑩,一滴淚水砸在她的手背上。

“吧嗒——”

淚痕印在手背上,在陽光的反射下,閃動著晶瑩的光芒。

“小錦。”

薄少揚的聲音在門口傳來,聲音溫潤,一如既往地平和。

只是程錦有沒注意到他眼中閃過的一抹不明的色彩。

“薄師兄?”

程錦趕緊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你來了。”

在程錦和沈言卿住院的這一段時間,薄少揚幾乎是有空就往醫院這邊跑。

程錦站了起來,吸了吸鼻子。

薄少揚很注重禮節的人,他幾乎每次過來都會帶一些東西。

程錦跟他說過很多次,來就來不用帶的東西,但是他每次的時候都不會空著手。

走了過去,將他帶來的東西放下。

“今天過來的時候,路過了一間花房,就給你帶了一小盆綠植。”薄少揚他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袋子,他從裡面掏出一盆小小的綠植。

“送給你,在病房裡也看不到什麼綠色的東西,它可以讓你的心情好一些。”

薄少揚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她現在每天都在病房裡確實見不到什麼綠色的植物。

況且他帶過來的是一盆小小的多肉,只需要時不時的給它澆一點點水,並不需要花費多大的心思。

“謝謝。”程錦客氣的道了一聲謝。

溫霄這時從外面走了過來,一進門就看到了程錦和薄少揚正在門口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