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歸青的心情一時格外複雜,他不惜以身犯險完成高階任務,只為給墨玦兌換生機丸。此時他親自送來,不僅被拒之門外,而且還聽到他安和別的女子在談笑風生?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令人氣憤的事?!

許歸青心裡堵著一口氣,膽子瞬間大了數倍,他氣勢洶洶衝過去,抬腳踹門而入。

屋中的美人一襲竹青色衣袍,容貌生得極盡豔麗,舉手投足見氣度不凡,一眼便能分辨出她和墨玦是同一類人——久居上位者的人。

水溶的笑意還未收斂,雖然被人闖入打斷,但她依舊舉止從容,目光帶著本能的侵略性,不疾不徐將許歸青審視了一遍。

“這位便是許美人了吧。”女子不卑不亢,從容不迫,那般久居上位者的氣場讓許歸青一度以為自己才是闖入他人地盤作亂的小丑。

他原本的質問忽然卡在了喉嚨,竟是一個字也吐不出。方才憑藉一時怒氣上湧的底氣頃刻間潰散無蹤,心底忽然生出自己有什麼資格質問的挫敗感……

水溶淡然笑道:“許美人果真是不可多得的佳人,還是尊主的眼光獨到。”

墨玦罕見地對人露出這般真摯的笑意,頗為自得:“那是自然。”

“想來許美人深夜來祁陽殿必定和尊主有要事相商,水溶便先行退下了。”

許歸青心底的悶氣頓時鬱結,原來你也知道現在是深夜,那又為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如此相談甚歡?

許歸青邁著大步,也不顧旁人的眼光一屁股坐在主位上,他端著主人的架子開口道:“既然夜深了,那便不留這位姑娘了。”

水溶一愣,倒是沒料到許歸青會來這一出。

墨玦只是淡笑不語,自然也輪不到她出言斥責。

眼看著她就要離開,墨玦忍不住再次強調道:“別忘了我們剛才商議的事。”

女子點頭示意,這才退下。

許歸青恍然剛才自己做了什麼,像是主位上長了釘子一般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他開始替自己找補:“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替尊主試試這把椅子的舒適程度而已。”

墨玦笑問道:“是嗎,那可有試出什麼?”

許歸青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確實不錯,這椅子設計的和臀部、腰部的曲線十分貼合,符合人體工學,非常舒適。”

墨玦雖然不懂什麼叫做“附和人體工學”,但貼合臀部、腰部線條這樣的字句他卻聽得真切。

“到底貼不貼合,還要試過才知道。”

許歸青:“???”

他剛才聽到了什麼?

這樣的虎狼之詞是少年墨玦能說出來話嗎?

許歸青忽然意識到從今天一開始,他就下意識忽略的一個重要的細節——墨玦血色的紅眸已經變回了之前的琥珀色。

也就是說,現在的墨玦已經徹底恢復,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許歸青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他剛才之所以敢放肆行事,很大的原因便是少年墨玦像塊甩不掉的牛皮糖,對他百依百順。

但是原本的魔尊可是不可一世又腹黑深沉的……

他的聲音不自覺弱了下去,“魔尊您修煉魔功,反噬的傷勢早就恢復了?”

墨玦並不否認,似笑非笑道:“倒也沒有太早,就今天早上,救你之前。”

許歸青試探著又問:“那……魔尊,您還記得之前是少年魔尊時候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