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怔了怔,搖頭道:“沒事沒事,只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很久以前?”

“是啊。”江月眼中露出一些懷念的意味,“想到很久以前,我們四個一起去旅行的事情了。現在想想,發現原來已經過了好久了。”

葉羽稍稍一怔,也笑道:“是啊,已經過了很久了。都說物是人非,可我們現在是物也非人也非了。”

江月感傷的嘆了口氣,道:“我還是在祈禱,祈禱藍磬平安無事。”

葉羽苦笑一下,並沒有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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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羽感到十分困惑的是,朱允炆並沒有同意自己卸去兵權賦閒在家的請求,反而讓自己返回西北處理陝甘軍務。

葉羽接到朱允炆的聖旨時,簡直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皇帝朱允炆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現在竟然是沒法把握。

揣著忐忑的心,葉羽再次踏上了去西北的路途,他想了很多種朱允炆這樣做的理由,但沒有一個是說得通的。

事實上,朱允炆確實特別想卸去葉羽的兵權,把他牢牢困在京城中,再不給他任何參與朝政的機會。

但是,黃子澄這個時候又提出了別的建議。

“陛下,葉羽這個人,其實放到外面,比讓他一直呆在京城要好太多!”

朱允炆十分不解,問道:“先生此話何意?”

黃子澄道:“陛下,葉羽雖然手握重兵,但畢竟遠在西北,若要靠這些兵馬成事,那就真的是太蠢了。所以,放他回去還是留在京中,他手中的兵權都起不了什麼大的作用。但是,若是留他在京中,不管他是否手握實權,他都可以憑藉日常的走動來拉攏人脈。陛下難道忘了,去年年尾盛典上的那一幕麼?雲南王沐晟似乎和葉羽走的十分的近……”

朱允炆的臉又黑了下來,他當然沒有忘掉那一幕,但是又確實沒有辦法對沐晟做什麼。

黃子澄見朱允炆臉色不好,當然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便道:“陛下放葉羽去西北,輕易不召他回京,又將憐香大長公主留在京中,想那葉羽自然投鼠忌器。至於雲南沐王府,雖然我們動不了沐晟本人,卻可以從他弟弟沐昕身上下手。”

朱允炆問道:“沐昕?他即將成為芷凝姑姑的駙馬,朕要如何動他?”

黃子澄呵呵一笑,頗為神秘的說:“若陛下有此心,臣倒是有辦法,請陛下放心就是。”

朱允炆一陣沉默,他看著黃子澄臉上自信的神情,雖然他不知道黃子澄心裡在想什麼,但這麼多年的一路扶持,他還是選擇了相信這位老師。

於是,一陣沉默之後,朱允炆緩緩說道:“沐王府的人,還是不要讓他留在京城裡好了。”

朱允炆雖然只是說了這麼一句看似毫無邊際的話,但是聽在黃子澄耳中,便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思。

黃子澄拱手行禮,道:“遵旨!臣定然會為陛下辦妥此事,請陛下高枕無憂。”

朱允炆點點頭,他不知道黃子澄準備怎麼辦,但總之,他是十分信任這位老師的。

建文元年三月,芷凝大長公主與駙馬沐昕完婚,婚後,沐昕被晉封為右軍都督府僉事,在軍中歷練。

建文元年初基本沒有什麼大事了,唯一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不過就是四月的藩王及番國使臣進京朝賀,恭賀建文帝登基。

這算是建文元年第一場最大最隆重的盛典,在這場盛典中,不想相見的人會相見,想見面的人見不到。

許多的錯過,波折,都是從這一次開始。

燕王朱棣踏上了入京的道路,這一次,他也是做足了準備去的,他要透過這次盛典達到自己的目的。

葉羽並沒有在奉詔回京的名單中,朱允炆並不想讓他參與這次盛典,不過對葉羽來說倒也是無所謂,只是不能見到憐香讓他覺得十分遺憾。

寧王朱權身為尊貴的戍邊藩王,自然也在回京的路上,與他同行的,還有身份番國使臣的朵顏三衛郡主嵐琴。

嵐琴是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入京了,這一次她作為使臣跟隨寧王一起入京,心裡還總想著也許能見到葉羽。

舞臺已經搭好,演員也基本到齊,接下來的戲定然會更加混亂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