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皇帝的聖旨很快傳了下來,藍磬被賜了婚,未婚妻是有著天下第一才女之稱的墨瑤。

緊接著,又一道聖旨傳了下來,涼國公世子被欽點為欽差大臣,陝甘總兵,奉旨戍邊西北。

那時,朱權實在想不透父皇為何對藍磬如此器重?他對這位年輕的世子不免更存了好奇心。

今日,朱桂再次提到藍磬,朱權不免露出些笑意,道:“十三哥總是稱呼藍少帥為小白臉,但人家戍邊西北軍功累累,哪裡是繡花枕頭了?”

朱桂呵呵一笑,道:“總兵陝甘軍務也確實是厲害的,但與咱們藩王想必那實在就不夠瞧了。”

朱權卻並不十分認同他的話,只有意無意的唸叨了句:“藩王有什麼好?你看二哥,當年風光無限的親王之首,身份何等尊貴。如今,父子君臣生了嫌隙,一朝進了宗人府,怕是……”

“老十七!”朱桂從未對這個弟弟疾言厲色過,但這次卻焦急的出言打斷他的話:“莫要胡說!記著,這裡始終是皇城,你既為子,又是臣,可千萬不要說錯話。”

朱權微微一愣,馬上閉口不再多言。其實按照他的性子,本不是衝動易錯的人,但在有些事上,他畢竟年紀輕閱歷少,不如朱桂謹慎懂事。

兄弟二人沉默了片刻,朱權突然開口說了句:“我想向父皇請旨,去一趟北境。”

“什麼?”朱桂沒料到他突然有這種想法,詫異問道:“去北境?去那幹嘛?”

“如今北境的叛亂剛剛平復,四哥正在處理遼東的事務,我想趁此機會過去觀摩學習一番,也好為日後的就藩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準備。別的倒還好,我只怕朵顏三衛,日後不好控制。之前在朝貢之時看到了朵顏的郡主,看上去不是個好惹的角色。聽說朵顏的軍務都是由她在處理,怕是日後不好相與。我聽說她現在也在北平停留,正好趁這個機會,先去認識一下,也好了解一下這位郡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朱權分析的頭頭是道。

朱桂頗為訝異看看自己的十七弟,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心思倒是多。

“也沒什麼,我們還未正是就藩,向父皇請旨出去看看倒不是不可以。”

朱權笑道:“確實,明日我便去向父皇說明。”

第二日,朱權果然跑去找朱元璋,將自己的想法向父皇說明。他本來還以為,父皇多少會有些不同意呢,哪知朱元璋聽到他的想法後,反而頗為讚賞,大大的誇了他一番,並且很痛快的就同意了。

於是,新冊封親王的朱權便準備出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遠門了。只不過,他除了一些侍衛之外,還帶了個意料之外的人。

“誒,你們,把這個放到車上。誒誒,還有這個靠墊,本王要靠個舒服的。誒誒誒,那邊那個別偷懶快點兒準備!”

朱桂在出行的馬車周圍大喊著指揮。

“……十三哥,你真的沒必要跟我去……”朱權頗為無奈的看著兄長。

朱桂卻十分興奮,道:“哪能不去?你出遠門我哪兒能放心?”

朱權在心裡卻嘀咕著,你只不過是想要出去玩吧……

隨便他好了,朱權也懶得再跟他多說,反正連父皇都已經默許他跟著去了,無所謂。

於是,豫王朱桂和寧王朱權踏上了北平城的土地。

燕王朱棣和王妃徐儀華身為兄嫂,十分熱情的招待了兩個弟弟。而此時也身處北平燕王府的九公主憐香和駙馬葉羽,也作為皇姐和姐夫為兩位突然到訪的皇子準備了很多東西。

“兩位皇弟一路辛苦,為兄已經準備好了一應物事,你們先好好休息一下。”

朱棣顯然對這兩個年紀不大的弟弟十分寵溺,雖然自小不是一同長大的,但畢竟也算是血脈相連。況且,父皇准許他們前來北平,自己自然而然便擔上了照顧他們的責任。

朱桂畢竟年長,他向朱棣和徐儀華行了個禮,笑道:“多謝四哥四嫂,你們這般照料,倒是讓為弟的惶恐了。”

朱棣笑道:“自家兄弟,哪兒來那麼多客套?”

朱權一直不怎麼說話,他的目光倒是經常掃過坐在憐香旁邊的葉羽。自從上次朝貢時見到葉羽後,朱權就再也沒有同他有過交集。他對這位本事一介白衣,卻一朝成為皇帝乘龍快婿的男子十分感興趣。

瓊林之宴上的機智果斷,給朱權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再加上,他在戰場上那些算無遺策的計謀,也讓朱權自心底對這個總是淺笑包容的駙馬充滿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