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瑤並不發話,曼兒卻已經不滿道:“小姐要大家根據今日琴曲的意境尋找禮物,李公子一味炫耀權財,並無情意在內。”

李景隆得意洋洋地站在那裡,無視曼兒的不滿,道:“姑娘所言差矣,一切情感都需服從於現實,小生以曹國公府所有起誓,給予墨瑤姑娘無上的尊貴與榮華。”

他的得意還燃燒著,卻不防被人迎頭潑了涼水。透明的液體從頭頂滑下,淋溼了他的頭髮,一滴滴灑落到他的華服之上。

不想竟有人如此大膽,敢將酒潑到自己頭上,李景隆憤怒的轉頭,卻見藍磬拎著酒壺站在自己身後。

李景隆見是她,更是氣得發怔,他一把抓過藍磬的衣領,吼道:“你、你竟敢用酒潑我?”

藍磬還沒如何,紀綱卻率先帶人跑過來拉開二人,一批侍衛已護在了太子和藍玉身旁。

見李景隆被紀綱拉開,藍玉慌忙跪下對朱標請罪道:“太子殿下恕罪,小兒魯莽,讓殿下受驚了!臣……”

太子朱標擺了擺手,道:“沒事,涼國公請起。”

李景隆見朱標無意追究,他甩開紀綱,不滿地指著藍磬道:“太子殿下,他如此無理,分明是藐視殿下,殿下都不予追究麼?”

墨瑤微微一驚,她下意識想替藍磬說話,卻聽朱標淡淡說道:“曹國公以為該如何追究?”

李景隆冷哼一聲道:“微臣以為該取消資格,藍磬藐視殿下就是藐視聖上,理應交予大理寺處置!”

一席話簡直要將藍磬置於死地,藍玉情急之下再次跪倒,急道:“請殿下贖罪!”

朱標微微一笑,擺手道:“曹國公言重了。”他看向藍磬,道:“藍公子有什麼話說?你只管說,若你能做出解釋,孤便可以考慮不予追究。”

藍磬微微一笑,她將手中酒壺放回桌上,直視李景隆道:“婚姻是什麼?當兩個人一起步入婚姻的禮堂時,那是世間最美好的時刻。可你!你卻拿金錢、權力這兩種世間最骯髒的東西來做婚姻的保證。”

她的一番話擲地有聲,噎的李景隆啞口無言,他氣得發怔,只一味指著藍磬咒罵。

在場之人默然不語,墨瑤定定地看著藍磬,眼中的深情毫不掩飾。

朱標撫掌笑道:“好!很好!藍公子,你既然如此說了,那麼你就來向我們說明下,你認為該用什麼來作為婚姻的誓言?”

李景隆大驚,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朱標,道:“太子殿下,你就這樣對他不予追究麼?”

朱標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笑道:“來人,曹國公衣裳髒了,帶他下去換一身吧。”

紀綱應了一聲就拉著李景隆往外走,李景隆卻尤不死心,一直喊著請太子殿下三思,又一直咒罵藍磬。

藍磬對太子如此幫襯自己也深感意外,不過她此時覺得狠狠出了口氣,也就不以為意。

朱標笑著看向藍磬,道:“藍公子,輪到你了。”

藍磬攥了攥袖口,剛要說話,卻見楚信與楊清走了進來。

“太子殿下!義父!”二人先是向朱標和藍玉行禮。

楚信對藍磬道:“二弟,你的吩咐我們都準備好了!”

藍磬剛要說話,朱標卻已問道:“準備了什麼?”

楊清笑道:“太子殿下,我二哥昨天便讓我們去準備東西,是為了今天選婿上送給瑤妹妹的。”

“啊?我……不是!”藍磬急忙想要攔住楊清,她確實叫楚信與楊清準備禮物,卻並不是為了在選婿上送出的。她瞥眼看到墨瑤驚喜的神色,心中更是苦笑連連。

朱標大笑道:“是什麼好東西?讓我們大家一起看看。藍公子,你可不能太過小氣啊。”他又扭頭看向墨瑤,笑道:“墨瑤小姐意下如何?可否讓孤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