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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月,今年十四歲,是一個被黎家遺忘了十四年的小姐。母親是黎雲波的原配夫人,可是因為生下來的是一個失明的孩子,黎雲波被現在的黎夫人(也是當時的側室)吹了枕邊風,廢了她的正室之位。

母親本就因孩子失明而傷心,而後卻又被心愛的人捅了刀子,悲痛欲絕而死。

而本應該享受榮華富貴的黎月,就被奶孃帶到了鄉下生活了十四年。

這天,她收到了一封信,奶孃說這是她親生父親寄來的。上面寫著要讓她回去,小時候她被訂了一門親事,如今長大,該去執行了。

說是叫她回去,卻連一輛車都沒有派來,只是派了一個下人前來送信,並且要陪著她一起做火車回到城去。

生活在鄉下的黎月十分單純,她沒有想那麼多,告別了奶孃,拿著木質的盲杖就跟著下人上路了。

下人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發現她沒有什麼異樣,眼珠子也沒有轉動,才放心確定了她是真的什麼都看不見。

他偷偷地將黎雲波給他們的路費分出一些,偷偷地揣入衣兜裡,然後另一些錢塞給黎月,就買了自己的車票,就上了車。

黎月有些不知所措地聽著身邊嘈雜的聲音,她從未做過火車,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軍裝身上散發戾氣的男人坐在輪椅上,從她身邊路過,一陣冷風吹的她渾身顫抖。

“那個……”她有些膽怯地開口道。

男人身後的副官頓了一下,問道:“這位小姐,有什麼事?”

黎月說道:“家裡的下人呢?我好像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副官一愣,伸出帶著白手套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眼睛沒有動!失明的!真可憐!

副官再次站直身體,問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男人冷厲地聲音從遠處傳來,“就你,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副官不自覺地撓撓頭笑了。

黎月退後半步,膽怯地低下頭,“我剛剛好像聽別人說,坐火車得買票,可是要怎麼買?”

她說著,伸出拿著錢的手,給他看。

副官目光一凝,“小姐,你這錢根本不夠買票啊!”

“啊?這是剛剛家裡下人給我的啊!”女孩呆呆地說道。

副官看了看四周,看了是那下人帶著錢跑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黎月的穿著,不過這也不像是個有錢人家的姑娘啊!

副官嘆了口氣,說道:“這位小姐,你在這等一下。”

他從她手中拿過錢,又從自己衣兜裡拿出些錢,去購買了一張門票回來。

黎月感覺到了手裡被塞入的紙片,“這……這就是車票嗎?謝謝!謝謝!好心人!好人有好報!”

副官淡然一笑,他是軍人,本就是要為人民服務的!他對自己做的事感到自豪!“我帶你去找你的包廂吧!”

女孩一愣,“包廂?那是什麼?”

“呃……就是單獨的房間。”副官扶著她上車,說道。

而之前的男人早就不知所蹤。

黎月來到了自己的包廂乖巧地坐好,副官也與她告別。她對這個新環境有些好奇,但是她只能靠摸,因為她什麼都看不見。

夜晚降臨,這鄉下的路邊都種著莊稼,沒有太多遮擋物,一抬頭就能看見月亮。

黑色短髮的男人託著下巴,在月下安靜地看著書。冷峻地面孔讓人見了就會記住一輩子,永生難忘!一身軍裝早已脫下,換上了西裝。

可是沒過多一會兒,他從衣兜裡抽出著一根雪茄,點燃,放入口中猛吸一口,吐出菸圈。他皺著眉,將書用力一撇。“什麼垃圾玩意兒!老子最不愛看這種書!”

那斯文的樣子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份戾氣,還帶著些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