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山在南方,聽起來是山,其實是座島嶼。

島內群山環繞,形似蒼龍臥海,山脈向四面延伸,連綿起伏。

山谷間有一條環形公路,由下往上,曲折蜿蜒。

一輛吉普在山谷上的公路疾馳著。

江時微闔著眼坐在後座,江婉人負責開車,這趟同行的還有顧遲。

顧遲難得的沒有嬉笑,而是眉頭緊鎖,江婉人也沒好到哪兒去。

反觀江時,還是那副悠閒慵懶的姿態。

顧遲看不下去他那副置之度外的樣子,開口道:“時哥兒,那老中醫到底什麼意思,什麼叫痼疾難消,我看他是庸醫吧。這年頭,還有治不好的病嗎。”

他們這趟特地到這兒來求醫,難得江時鬆了口。

本以為這次江時多年來的痼疾終於有的治了,結果幾人千里迢迢趕去那兒。

這老中醫規矩繁多,他顧二少生平第一次老老實實的排隊。

結果就等來這麼四個字。

痼疾,難消。

這算個什麼事兒?

顧遲越想越氣,偏生江時還是一幅無關緊要的模樣。

他瞅著更來氣。

當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監。

顧遲覺得哪裡不對,他幹嘛要把自己比喻成太監,真的是!

江婉人也跟著道:“少爺,您別在意那老中醫說的話,科學在進步,顧醫生不是正在研究西藥嗎。”

顧遲朝江婉人翻了個白眼:“你看你家少爺像是很在意的樣子嗎。”你怕不是瞎了吧!

江婉人撓了撓頭,他覺得他家少爺是在意的,只是少爺不喜歡錶達。

江時神情淡漠,桃花眼飄向車窗外,望著看不到盡頭的公路微微出神。

半晌,他緩緩開口:“我生日是什麼時候來著?”

“除夕。”顧遲雖然不知道他好端端地問這個做什麼,但還是回答道。

江時生的小,新年前一天。

他還記得小時候大家趕著過年的熱鬧跑去江時家裡給他過生日,被他奶奶轟出來,說是他家時哥兒不過生。

從前他還好奇為什麼,後來長大了便從大人口中得知。

江家受著詛咒,江家一脈單傳,沒人能活過25。

江老夫人便從不給江時過生,企圖這樣這個詛咒就能當做不存在了。

江時沉吟著,嗓音低沉清淡,又似渾不在意:“哦,還有一個月14天。”

顧遲怔了下,這個數字,誰都知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