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張顛倒眾生的臉蛋,南笙第一次生出後悔的情緒,她父母被抓入獄她都沒有這樣後悔過。

南笙的手心攥出了汗,指甲刺入了面板,她覺不出痛,她恨不得穿回幾個月前,自己嫁入江家。

可一切都晚了。

宋鳴生不耐煩的說:“還不跟你妹妹道歉。”

南笙嘴巴張了好幾下,始終開不了口。

她眼神透著冷毒。

向南七道歉,她憑什麼?

她當初和傅晉寒就應該一車撞死她!她應該下車的,應該確認她死沒死,應該從她身上再碾一遍!

南笙發狠地想著,當初她為了不嫁入江家,留了南七一條命,沒想到盡是留了個禍害!

可此刻她再悔恨也無濟於事。

“發什麼楞!”宋鳴生猛地踹了她一腳。

“對不起!”南笙疼的從回憶中回神,諾諾的張口,嘴裡說著抱歉的話,眼睛卻和毒蛇一般,恨不得用最毒的蛇信子把南七毒死。

白槿抿了口酒,淡漠地看著眼前的局面,輕笑了一聲:“各位看在我白槿的面子上,就不要計較南笙這點過錯了,來,我白槿敬諸位一杯。”

幾個投資人面面相窺,而後都端起杯子,“白大美人的面子我們總還是要給的,來來來,都坐下吧,吃飯吃飯。”

宋鳴生道:“既然白小姐都這麼說了,南笙,坐下吧。”

“你的面子,值幾個錢。”

江時不鹹不淡的出聲,拿著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面上是一貫的懶散和目中無人。

白槿端著酒杯的姿勢僵了一瞬,臉上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尷尬,她沒想過江時竟然當眾給她難堪。

其他幾人不由得看向白槿,誰不知道白槿才被夏天娛樂花重金簽下,眾所周知,夏天娛樂是夏野名下的產業,而夏野是江時的好友。

眼下江時絲毫沒給白槿面子,讓她下不來臺,一時間,他們揣摩不透這位上位者的心思。

局面一時陷入了尷尬,最後還是坐在白槿旁邊的那位年輕男人開口,“她自然比不得江總,不過她身為我唐然的女友,想必一點面子還是有的。”

他說話時帶著少年人獨有的年少氣盛,英雄救美的剛剛好。

唐然拍了拍白槿的手,示意她坐下,“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白槿點了點頭,一幅受了委屈的模樣。

唐然看的心疼,便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又朝江時開炮,“堂堂小江總,怎麼還有欺負女人的癖好嗎。”

江時抬眸,桃花眼沒有情緒起伏,他身體微微往後靠了下,繼而輕笑,“什麼時候也輪到你一個私生子來評價我江時如何了?”

他的聲音極淡,聽起來甚至有幾分戲謔,然而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誰不知道這唐然是唐家那位早些年留下的風流債,作為私生子一直養在外處,近幾年得了唐沉的照拂,才回了唐家。

按唐沉的話說,唐家養著這麼多人,不介意多養一個。

可唐然在外面最不願聽到的就是別人當眾說他私生子。

如今江時說了,不光說了,還說的很鄙夷,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