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華容喝了一口茶,說道:“奶奶就你一個寶貝孫子,不慣你慣誰,對了,離婚協議書她簽了嗎。”

江時倒茶的手指一頓,繼而道:“奶奶,我沒打算和南七離婚。”

駱華容頓時皺眉:“你說什麼?你忘了昨天江家祠堂那個女人是怎麼說的了嗎。”

江時慢悠悠的沏茶,語氣一貫的懶散,“您把她送到我身邊,現在又要將她送走,我這兒也不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江老夫人瞧著他,“你這倒是怪起奶奶來了。”

江時唇角勾起來,“孫子可沒這意思。”

江老夫人說道:“當初是我愚昧了,病急亂投醫。如今看來,這小妮子實在太野,不適合咱們江家,前些日子把你氣的差點從床上起不來,這樣的事,奶奶不能允許再次發生。”

江家的門窗是古式花樣,貼著窗紙,門縫透著寒,江時覺著有些冷,攏了攏衣裳,咳了幾聲,“我不是被她氣的。”

江老夫人皺眉:“深琅說你怒急攻心,你不用替那丫頭找補。”

江時有些無奈,他咳的嗓子啞了,“奶奶,那日遊輪舞會,有人刺殺,是她替我擋了一槍。”

老夫人聽到刺殺二字,心中一驚,臉色頓時嚴肅起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人告訴我?”

江時用帕子捂著嘴,眼圈暈了些紅,他咳個不停,一時說不出來話。

老夫人眉頭蹙的更深,“怎麼還是咳的這麼厲害,深琅不是說沒大礙了嗎。”

“您孫子這病從孃胎就有了,哪能好的這麼快。”江時收回帕子,不以為然。

江老夫人微微嘆氣,“多注意著些,如今入冬了,讓江婉人多給你備兩個暖手爐。”

江時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刺殺的人查到了嗎。”江老夫人問道。

江時沉吟一瞬,將話題一筆帶過,“已經處理了。”

江老夫人哼了一聲,“該好好查查,斬草除根。”

“我知道的,奶奶。”

江老夫人又問:“你說是南家那丫頭給你擋的槍?”

江時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熱水入喉,緩解了嗓子裡的癢意,“嗯,要不然您以為她為什麼會好端端的昏迷一個月呢。”

江老夫人不說話了,她倒是未曾想過這丫頭會拿命保護江時。

江時接著說,“前些日子,她因為中槍,失去記憶了。”

“失憶?”江老夫人一頓,眉目漸深,這倒是前後解釋的通了,她看著江時,“時哥兒,你如今大了,倒是什麼訊息都瞞著奶奶了。”

江時臉色咳的發白,聞言又開始咳,白著臉兒喘著氣,看上去又嬌又弱。

江老夫人又氣又心疼,幫他順著氣兒,“成天就擺出這幅樣子嚇唬我這個老太婆,就不能當心著點兒。”

江時懨懨地耷拉著眼皮,“奶奶,我是怕您歲數大了,經不住叨擾,這才吩咐人瞞著您。”

江老夫人氣又消了,笑罵他,“你呀,就會說這些哄你奶奶。”

江時也跟著笑了。

江老夫人說道:“婚姻的事,你自己做主罷,是我誤會這丫頭了。”

她朝門外喊了一聲,“翠枝,去把我房間保險箱裡的鐲子拿過來。”

外面守著的人聽到動靜,應了一聲,轉身去了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