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七瞠目結舌,這才短短兩天時間,怎麼感覺自己和世界脫了軌。

南家現在不是在接濟傅家嗎?怎麼現在又和唐家扯上了關係?更何況這傅氏醫藥隸屬於傅晉寒的外公,當初破產那麼大的事,他外公都不肯把傅氏醫藥拿出來。怎麼現在直接變賣給了唐沉?

越來越多的疑惑,南七秀眉深蹙,盯著電視沉思。

這已經偏離了她預計的軌道。

江時半倚在躺椅上,聽著外面的雨聲,濃密的睫毛在燈光下暈開一團霧影,低沉淡漠的嗓音懶懶舒展:“那晚的幕後主謀就是你前男友。”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隱隱帶了戲虐。

南七乍然回頭:“你說那晚的人是傅晉寒的?”

江時又不吭聲了,吊足了人胃口。

南七又自顧自搖頭:“不可能。”傅晉寒那樣的蠢貨且不說他有沒有這樣的膽子,就算他恨透了她和江時,在懸崖邊生了些勇氣,他也沒錢啊。

那晚的幾個人個個身手不凡,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肯定不便宜。傅晉寒那平焊的自尊心是不會開口問南笙要錢的。

就算他有臉開口,南笙也不會給。

江時只當她對傅晉寒還餘情未了,頓時不悅,臉色都冷了,譏諷道:“怎麼,是覺得他不忍心殺你?”

南七伸長了脖子,反駁:“我是覺得他沒那閒錢找殺手。”

江時哼了一聲,臉色緩和下來,難得多說了兩句:“他是不敢,但不妨礙有人教唆。”

南七稍一思忖,看了一眼電視螢幕。

“所以,唐沉幫了傅晉寒?”

江時冷笑一聲:“幫?唐沉要了姓傅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又花大錢買了其餘零散股東的百分之五。現在傅氏醫藥已經和傅家毫無關係。”頓了頓,他懶懶道:“傅家那老頭,被氣的心臟病發作,現在估計正在搶救呢。”

南七啞言,著實沒想到是這麼一回事,傅晉寒這回被坑得不輕,這無疑是給傅家雪上加霜。

她忽然抬頭看向江時:“那你呢?”

被人刺殺還按兵不動不是江時睚眥必報的性格啊。

“我?”江時勾起一抹笑,有幾分嗜血殘忍的味道:“我當然是等他們付出一切,再一網打盡了。”

這世上最有意思的事不就是看別人忙活半天,然後搶過來,坐享其成嗎。

南七沒有江時這麼多花花腸子,她現在的想法就是,傅家又完了一次,這對狗男女還能如期結婚嗎。

想了想,她問:“你為什麼給傅家留有餘地。”憑江時的財力和手段,壓垮一個傅家只在翻手之間,為何沒有直接把傅家幹趴下。

江時舔了舔唇,嘴角露出陰惻惻的笑:“看他們苟延殘喘費盡力氣自以為能絕處逢生,到最後發現全是徒勞的模樣不是很有意思嗎。”

南七:“......”這是什麼陰間癖好?

她突然想起出嫁前,南笙嘲諷自己的話:江家小少爺陰狠毒辣,慣好折磨人為樂。

南七暗自抹了把汗,祈禱江時千萬別哪天在自己身上動這些心思。

不然十個南七也不夠他一個江時折騰的。

江時覷了她一眼,看出她心裡在想什麼,心中冷笑。

現在才開始怕嗎?

晚了。

窗外的雨水伴著風聲,逐漸下的小了些。

江時從藤椅上站起來,沒什麼表情的朝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