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一直咳,牽動著他五臟六腑都在隱隱泛疼,看向眼圈泛紅快要哭出來的南七,那雙桃花眼裡洋溢著連他自己都不知曉的溫柔:“別慌......咳......咳咳,死不了。”

南七眼圈都紅了,她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般,低頭吻住了江時還留著鮮血的唇,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和意志搜刮著身體僅存的連百分之零點一都到不了的神力。

她沒有神戒,身體那的點神力微乎其微,可現下,她只能用這個最愚蠢的方法。

唇齒相貼的瞬間,江時渾身一震,想咳,卻被面前這張柔軟的唇堵住,奇蹟般的,他忍下了,反手為攻。

江時這一病,把江家一大家子都驚動了。

駱苝苝牽著駱華容往江時這兒趕,其他聽到風聲的也馬不停蹄的跑來,等到江婉人接完顧神琅回來,素日裡孤寂的別墅竟然窩了一大幫子人。

顧深琅拎著醫藥箱和江婉人在門口擠了半天竟是沒擠進來,無奈之下,江婉人大叫一聲:“都讓開!”

最裡面的駱華容聽到聲音,見諾大的房間被堵得死死的,不由怒從心來:“都站在門口乾什麼!全給我出去!”

眾人被這一喝斥,紛紛退開,卻不捨得出去,江家這根獨苗苗,五臟六腑全是問題,熱不得冷不得,一到這秋冬,人就要死不活的,偏生這口氣就是能吊著。

這群人各懷心思,但都有同一個心願。

他們全都巴不得江時趕緊死,死了好,死了這江家的財產就全是他們的了。

顧深琅好不容易擠進去,給江時把脈,眉頭越皺越深。

這脈象,更亂了。

但看他臉色,已經沒先前那樣白了,恢復了些血色。看上去倒沒有江婉人說的那麼嚴重。

他給江時開了一副藥,老太太立刻吩咐人去煎,深怕她的寶貝孫子有什麼不測。

“我哥這病到底什麼時候能好?”駱苝苝眼睛微微腫脹,看樣子像是剛剛哭完。

她和駱華容來的最早,那滿地的帕子上面的血漬,看的她當場就哭出來了。駱苝苝成年後就被江時安排到國外待著,這麼些年,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哥哥已經病重到這種地步。

乍然看到這副場面,她怎麼能心不慌。

駱華容一臉愁容,她甚至不敢開口問江時的病已經壞到哪種情況了。

“各位如果沒什麼事就請回吧,江時需要安靜。”一直站在裡面的南七突然開口,聲音冷冷,是不容反駁的語氣。

沒人動身。

還是裴玲玉先開口:“走吧走吧,時哥兒得休息。”

她倒不是心疼江時,只是害怕江時一身的病,萬一帶什麼傳染可怎麼辦。本來自個兒就沒想著過來,硬是被駱江連拖著來的。

有一行人離開了,接著一撥撥往外出,來的快,走的也快。

駱苝苝不想走,又不想打擾她哥休息,磨磨蹭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