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覺得剛才的顧遲不大對勁,好像下一秒就會發瘋一般。

回到座位上,她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是稍稍放下一些,不由輕喘了一口氣。

程川瞧見了,抬眼一望,那雙眼睛漆黑,藏著難以捉摸的促狹。

被這麼一折騰,安安也沒什麼心情吃東西了。

她匆匆吃了幾口蔬菜,就尋了一個藉口:“抱歉,我有點事,可能要先走了。”

程川笑了笑:“什麼事,我送你。”

“不用了。”安安拒絕:“我打車。”

程川沒多勉強,不過也站起來了,頂著他那身花花綠綠的顏色,朝安安道:“那一起出去吧。”

“嗯。”

兩人並肩出了餐廳。

顧遲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望著那兩道背影,眉心深蹙。

女伴走上前,問他:“小顧爺,你認識他們?”

顧遲不耐煩地回頭,“你自己回去吧,我有事先走了。”

女伴楞了幾秒,但她是個識趣的人,“好的。”

顧遲大踏步地往門口走了,生怕這兩人在他面前一起消失。

好在他遠遠便看到程川一個人開車走了,而安安低頭摸著手機不知道在找什麼。

他狀似無意的湊到跟前,清咳一聲:“我順路,看你也沒人送,挺可憐地,我免費載你一程吧。”

安安往旁邊挪了一步,同他拉開些距離,抬眸看向他:“我去哪兒?”

顧遲怔了幾秒,暴躁地道:“我怎麼知道你去哪兒。”

安安扯唇,面無表情的嘲諷:“那你順什麼路。”

“......”

顧遲被戳穿,也不羞愧,他沒臉沒皮慣了,“你別管,我送你。”

安安轉過頭,“用不著。”

顧遲見她一幅翻臉無情的模樣,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不爽,但他知道一點。

此時此刻,千萬不能放她就這麼走了。

誰知道她會不會又回頭找那個姓程的。

顧遲從懷裡掏出一個玻璃掛件,跟安安打溫情牌:“你還記得這個嗎。”

安安偏過頭瞧了一眼,心中一緊,她壓抑了多天的情緒在這一刻差點崩潰。

那是她當初親手做的情侶掛件,她和顧遲一人一個。

當時顧次怎麼說的來著。

他說:“這東西又土又醜,拿出來我都嫌丟人。”

後來她失望地把東西扔進垃圾桶了。

後來有一次她生氣,顧遲不知從哪裡拿出來這個東西,掛在了鑰匙扣上。

回憶就像是斷了線的紙鳶。

越想,就飛的越遠。

安安強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事。

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不記得了。”

不要緊的東西,又何必記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