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蓋著薄被,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熟悉的氣味。

是她在在家常常吃的瘦肉粥的香味。

南七的瞌睡蟲一下子就沒了,她光著腳跑去廚房,抬眸便看見江時繫著圍裙一手拿著食譜,一手拿著勺子正在攪拌著鍋裡的米粥。

天光如水,從窗外傾瀉進來,那光芒中,似有細微塵埃在飛旋。

微風中透著一絲清涼,落在人身上,像是羽毛般,擾的南七鼻尖癢癢的。

她站在門框邊緣,倚在上面,靜靜地看著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她在想,若是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那該多好啊。

沒有那勞什子血玉,沒有神戒,沒有白家,沒有詛咒,更沒有那麼多的恩恩怨怨......

只有她和江時,那該多好。

頭頂忽然傳來一道微涼的聲音,打斷了南七的思緒。

“醒了?吃完早飯再出去吧。”

南七聽到江時的聲音,幾乎是本能的就去尋找聲音的主人,看到他關了火,盛了一碗粥,小心翼翼的端著,朝自己這邊走來。

她忍不住露出笑意。

“阿時親自做的早飯,我肯定要吃啦。”

江時唇角揚起,桃花眼沁著幾分得意,他從上到下掃了她一眼,當看到她光著的腳背時,那抹笑意瞬間拉下來,眉頭皺的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怎麼不穿鞋就出來了,氣溫低,彆著涼了。”江時繞過她將粥放在餐桌上面,轉身去鞋櫃給她拿了一雙拖鞋。

他蹲下來,用手抬起她的腳,仔細地幫她把拖鞋穿好。

南七盯著他頭頂的髮旋出神,一隻到他幫自己把拖鞋穿好,她才反應過來,“不是開暖氣了嘛,地板又不涼。”

江時睨了她一眼,將她打橫抱起:“地板不涼也不能光著腳。”

“知道啦,江大囉嗦。”南七吐了吐舌頭,朝他伴了個鬼臉。

江時抱著她將人放在了椅子上,南七到擺在面前的粥,散發著小米的香味,她不由使勁用鼻子吸了一下。

“阿時,你什麼時候學會做粥的啊。”

她記得江時以前做飯不是挺難吃的嗎,什麼時候手藝進展這麼快了。

肚子適時叫了一聲,南七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就往嘴邊送。

卻沒成想動作太快,瘦肉粥還沒完全冷卻,她一下子就燙到了嘴巴。

“好燙......”

江時見她被燙到了,心裡一緊,慌忙就低頭去檢視她口腔裡的情況,還好,沒起泡。

他心裡稍稍放下一些,但還是捏了一下她的臉蛋,這次用了點力,算是懲罰:“看你以後還長不長記性。”

南七哪敢跟他反駁,她是真被燙的疼了,抿著嘴巴,小鹿眼一眨一眨的。

江時無奈又寵溺的看她一眼,給她倒了杯溫水遞過去:“把這個喝了。”

南七接過水,乖乖喝下了,再想拿勺子喝粥,江時已經不讓了。

他把粥端在手上,拿起勺子,一勺一勺投餵,每次都要放在嘴邊吹一下,確定不燙了才放到她早就張大的迫不及待的小嘴裡。

一碗粥快要見底的時候,南七打個個飽嗝,忍不住問:“阿時,你跟誰學得做飯啊。”

江時瞧了她一眼,用紙巾擦乾她唇角的米粒:“天賦。”

南七:“......”

得,您天生天賦異稟,什麼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