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呵”了一聲:“你顧大少爺什麼人都能上,怎麼,我隨便說兩句話就不可以了嗎。”

顧遲覺得自己今天簡直就是有病,才會來找她解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他心裡已經很厭煩了,但出於教養,也出於兩家的關係,他忍著脾氣道:“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喝多了,更何況不過就是上個床而已,你至於這樣上綱上線?”

安安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她的感情世界很單純,所以她無法想象顧遲是怎麼把出軌這件事說的這麼雲淡風輕的。

一瞬間,她有些失控的朝他喊:“顧遲,你拿我當什麼?你的保姆,還是說情人?喝多了是你出軌的理由嗎?”

顧遲眉梢微皺,被她口中的出軌二字刺到了,他面色逐漸冷了下來,“我求你給我送飯了?我求你給我洗衣服了?我求你照顧我飲食起居了?是你自己跑來我家,難道不是心甘情願給我當保姆嗎?”

安安頓時睜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會從他的嘴巴里聽到這些話。

然而這還沒完。

顧遲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我們這樣不好嗎?我結了婚會照樣對你好,你名義上還是我顧家的少夫人,我顧遲的妻子。”

“你自己數數京城這一圈子,哪個公子哥身邊沒點鶯鶯燕燕。”

“安安大小姐,你該不會以為跟我結婚之後,我顧遲從此往後就只有你一個女人了吧。”

“我不過就是跟別人睡了一覺,你以為你是誰,你還沒嫁進我顧家呢,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又以什麼身份管我呢?”

安安瞳孔皺縮,她無意識地張了張唇,喉嚨好像被什麼堅硬物堵住一般,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顧遲的這番話徹底讓她醒悟,讓她明白自己在他顧遲心裡連個屁也算不上。

你以為你是誰。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又以什麼身份管我呢?

安安的耳朵裡不斷迴盪著這幾句話,一遍更比一遍刺耳,她感覺心臟的位置像是被藤蔓纏繞住了,緊的她疼痛難當。

顧遲點著了煙,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夾煙的尾指不小心顫了一下,他狠吸了一口,心裡煩躁又難堪。

他顧遲馳騁情場,從未在女人身上栽過跟頭,更別提來專門開車大老遠跑來哄人了,結果得到的就是這麼個冷漠的態度。

他跟投資方喝酒,被灌多了,意識不清,一時犯了錯誤,但這能怪他嗎?又不是他主動的。

是她不分青紅皂白,居然給他安個出軌的名頭。

呵。

他真是閒地,今天跑來找她。

顧遲那張臉猶如數九寒冰,冷淡的說:“我們分手吧,訂婚的事我會跟長輩交代。”

我們分手吧......

一句話將安安徹底從思緒中拉了回來,這話像一條毒舌鑽進了安安的身體裡,讓她呼吸困難,渾身發冷。

巨大的恐懼感吞沒了她。

她想到很小的時候顧遲在花園裡朝她伸手的那一幕。

是的。

她很早就認識顧遲,暗戀了整整十年。

是她找父親安排這場相親,是她對他一見鍾情,情根深種。

她在他身後追隨了那麼多年,才獲得與他並肩的機會。

可他剛剛說——

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