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腳步一緩,他怔楞住了,雙眸恍惚。

片刻,他收回赤著的雙腳,回身望向那個堆好的雪人。

江時似乎累極了,他揉了揉眉心,意識終於回籠。

他將跪在地上的江婉人扶起來,嗓音又啞又倦:“白問那邊查的怎麼樣了。”

江婉人見江時恢復正常,拿袖子擦了擦眼淚,“少爺,白問那邊還是沒訊息,顧家那邊也介入了,您不用擔心,很快就會找到少夫人的。”

江時點了點頭,轉過身赤腳回了屋子。

江婉人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深怕他再出什麼亂子。

江婉人垂著頭看著江時那雙被棟的通紅的雙腳,而這雙腳的主人卻像是沒知覺似的,一步一步往回走。

屋內,江時關上了門,江婉人想跟進去,卻被隔在了門外。

他只好站在門外守著。

江時頹然地坐在沙發上,臉上佈滿了胡茬,那張俊逸的臉已經三天沒打理了。

他毫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南七現在到底在哪裡。

自從南七失蹤,從此之後,他便再也沒有一點訊息了。

整整三天,他幾乎動用了所有的人力物力,能調動的資源都調動了,他甚至用直升機進行範圍篩查。

可依舊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南七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一種可怕的念頭佔據在江時的腦海,讓他懼怕,生寒。

“不會的,你不會拋下我的,對嗎?”

江時望著手機裡的照片,輕聲呢喃。

他心裡如同堵了一顆大石頭,窒息般難受。

思念氾濫成災,一分分灼燒著他的理智。

他點了一支菸,打火的時候,手指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一支菸,竟是點了半天才燃起火苗。

江時顫著手放進嘴裡,猛地吸了一口,嗆的咳嗽起來。

他有痼疾,從來不吸菸的。

可南七不見了之後,他像是迷戀上這種折磨自己的感覺。

他劇烈的咳著,像是要將心肝脾肺腎全都咳出來。

咳到最後,眼淚從眼眶裡不可抑止的掉落下來。

不知是嗆的,還是怎麼。

江時眼底滲著苦笑,他一根接一根的抽,一下接一下地咳。

直到最後連黃疸都吐出來,他才將煙掐滅,緩緩闔上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