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看到了江時膝蓋上駭人的烏青和淤血。

顧深琅沉默了,他抬頭看了一眼江時,什麼都沒說。

將膝蓋上的傷口處理好,顧深琅站起身。

“這個藥早晚給他擦一次。”他吩咐著,又遞給江婉人一個藥瓶:“這裡面是救心丸,給你家少爺備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

江婉人神情一頓,:“顧醫生,我家少爺身體又出什麼問題了嗎?”

顧深琅說:“他的痼疾一受不得風寒,二受不得刺激,如今他像丟了魂一樣,不得不預防。”

江婉人點頭:“我知道了,顧醫生,謝謝。”

顧深琅背上藥箱,朝江時道:“我會派顧家的人去查,你不用擔心,活讓你見人,死讓你見屍。”

江時忽地轉過頭來,眸中閃過一絲厲色,他啞著嗓音:“她不會死。”

“......”顧深琅說:“捨得開口了?”

江時眼簾闔上,再次沉默。

“時哥兒!”門口,顧遲風風火火地趕來了。

昨夜西南古堡的事兒他一得知就過來了,但他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江時。

狼狽,失魂落魄,沒有焦距。

顧遲看了看江時,問顧深琅:“哥,他沒事吧。”

顧深琅道:“身體是沒事,精神我就不清楚了。”

顧遲又看向江時:“時哥兒,南七那邊我已經派人查了,白問他們也在查,只是希望不大,因為古堡外面的監控沒有顯示有人從裡面出去過。”

頓了頓,他繼續道:“更何況,她被注射了三針毒品,生還的可能性幾乎......”

“我說了,她不會死!”

江時厲聲打斷他,朝一旁的江婉人吩咐:“準備直升機。”

顧遲一把拉住他:“你這個時候準備直升機做什麼?你是打算把京城鬧翻嗎?”

“說夠了嗎?”江時冷眼看向他。

顧遲被如此冰涼又陌生的目光怔住,他心底沒來由地竄出一股火氣:“你鬧夠了嗎?不就是一個女人?她南七算個什麼東西!值得你這樣?”

“她是我的命!”江時低吼出聲,眼眸深處是深深的悲苦。

他聲音發顫,手指不受控制的發抖著,太多壓抑的情緒急於找出一個宣洩口。

但全被他強硬著逼了回去。

顧遲愣住了,他僵在原地一直看著江時。

因為他哭了。

江時,居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