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次代表本部參觀日本分部,代表的就是本部的臉面。愷撒和楚子航都嚴陣以待,絕對不能讓日本人看了笑話,對榮辱感不太強烈的路明非也在出發前好好拾掇了自己,免得丟本部的臉。

可現在出意外的不是他這個廢柴,而是絕世精英陸老師?

來分部參觀的第一件事是上廁所?在酒店你幹什麼去了?

“有的,這邊請。”櫻示意烏鴉在前面領路。

她現在慶幸烏鴉和夜叉兩個大男人跟了上來,不然在廁所門外等候的就是自己了。雖說忍者通常不拘小節,可發生的地點是在源氏重工,總感覺怪怪的。

烏鴉領著陸離來到了廁所。

“謝謝,你就留在這裡吧,不然一個大男人跟我進去我總感覺怪怪的。”

“好的,專員先生。”烏鴉的笑容依舊和善,只不過他心裡琢磨著怎麼把這個討人厭的傢伙沉進東京灣。

難道老子願意聞廁所裡面的味道?

陸離孤身一人進入廁所,來之前矢吹櫻給所有人胸前別上了身份牌表明身份。正在方便的職員看到一個外國人走進廁所有些驚訝,可看到身份牌後臉色大變,猶豫了一會兒後,有轉身的趨勢,似乎打算給他鞠躬。

“stop!”陸離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幸好那個職員聽懂了這個簡單的單詞,不然他可就要轉過身鞠躬了。

陸離很討厭這種禮節,更討厭這個日本人——因為小便池內的水流聲剛剛響起,誰也不能肯定這個傢伙在鞠躬的時候能不能憋得住。

“はじめまして、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在陸離進入廁所隔間後不久,日本人對他鞠躬。

回答他的是隔著門板的那張無奈的臉。

陸離閉上了眼睛,確認廁所中再也沒有任何呼吸聲後,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米粒大小的金屬塊。

他踮起腳,順著通風口把這個小玩意扔了進去。

來這裡當然不是上廁所的,而是放置探測器。這個被丟進去的金屬是被賦予了精神的記憶機器,它可以透過通風口前往源氏重工內的每一寸土地。

這樣回收它的時候,就可以繪製出源氏重工的路線圖,免得到時候找橘正宗算賬無法精準定位。

昨晚一切後,陸離離開廁所,裝模作樣地洗了個手,與矢吹櫻會和。

他們登上貴賓電梯,並沒有在28層的接線中心以及29層的聯絡部逗留太長時間,而是在30層的戰略部停下腳步。

矢吹櫻在這一層開啟了極為隱蔽的拉門,進入了名為“醒神寺”的露臺,經歷“手水儀式”後,桌邊等候的六人起身鞠躬。

“這位是源家的家主源稚生……”矢吹櫻依次介紹。

依次排列的是看起來正經歷中年危機的日本分部部長龍馬弦一郎、頭髮發白如雪的和藹老頭犬山賀、火辣少婦櫻井七海、極道老大哥風魔小太郎……

以及最後的蛇岐八家領袖——橘正宗。

“我沒看到宮本家主與上杉家主。”不等橘正宗發言,陸離先發制人。

橘正宗一怔,在他得到的訊息中,陸離是一位彬彬有禮的年輕教師,可今日一見,言下之意怎麼有招待不周的責怪?

這和情報不符。

“宮本家主正在除錯相應的裝置,畢竟是跨國的影片課,難免需要多準備一些時間。”

橘正宗罕見地“服軟”了,一上來就釋放善意:“至於上杉家主,她的身體不太好,現在正臥床靜養,請各位貴賓原諒她的失禮。”

陸離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高層會議我不便在場,請允許我現在退席。”矢吹櫻敏銳地察覺氣氛有些微妙,出來打圓場。

“不急,等等我、風魔以及犬山先生,我們都不是日本分部的人,不便於出席這種機密會議。我們和學院優秀的年輕人聊聊家常之後,就可以去和那幫老不死們喝茶了。”橘正宗自嘲地笑笑。

“橘先生,你不是日本人。”陸離忽然用十分篤定的語氣開口。

愷撒一驚,他透過口音判斷出橘正宗帶有斯拉夫語系的特點,也能得出這個結論,可陸老師是怎麼做到的?

陸離只會漢語和一點點的英語是學院內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原來他以為陸老師沒有接受過專門的語種訓練,後來混熟了才知道這位老師擁有神一樣的學習手段,世界上的任何知識對於他來說都取決於想不想,而不是能不能。

可這位老師平時的時間都在寫論文以及鑽研鍊金術,什麼時候掌握了俄語?還是用這種不可挽回的肯定語氣?

說起來很奇怪,這位老師似乎進入源氏重工的第一步,就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