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世宴會廳。

路明非在座位上正襟危坐,雙眼直視前方,沉默寡言,堅毅的側臉就像在寒風中屹立不倒的頑石。

這種冷峻的態度惹得好幾位姑娘對他暗送秋波,只可惜都被無情地忽視了。

他遠沒有看上去的冷靜,只不過陸老師在展示臺上正露出營業般的笑容,面對臺下的提問者。路明非沒意思得很,正在琢磨什麼時候結束,好去公園裡聽“蓮花落”。

“能跟我換個座位嗎?”右側忽然傳來冷漠的聲音。

“沒問題。”

唐森面對遲來的少女,展現出紳士的一面。

路明非不由得好奇地瞄了一眼。

雖然陸老師先前告誡過要不動如山,但他現在沒辦法保持冷靜,因為這個聲音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能用命令的語氣發出請求的發言,他所認識的只有一位。

映入眼簾的是一位金髮少女,嬌小的身材,此時她正在鋪設潔白的椅單,看起來是患有非常嚴重的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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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你怎麼也在這裡?”他不由得低聲問。

與唐森交換座位的,正是在夜之食原內保護他傷到膝蓋,並且將在今年九月一起入學的A級新生,零。

老闆娘是對她的簡稱,因為路明非不習慣稱呼人名為一個字。

“我叫零,不是老闆娘。”小女王冷冷地說,顯然不喜歡這個稱謂。

“哎呀,沒看見我嗎?”聲音又從左側傳來。

佔據陸離座位的是身材高挑的女孩,緋紅眼角給人一種肅殺之氣。這絕對不是能被忽略的物件,她可以憑藉美貌攻城掠地。

酒德麻衣,提著黑色的皮箱,對他拋了一個媚眼。

路明非只覺得心口小鹿亂撞,因為左右全被傾城傾國的美女佔據,他哪裡經歷過這種陣仗?

最重要的是,他不認識對方。

酒德麻衣、蘇恩曦始終隱藏在幕後,路明非與零僅是有著幾面之緣。

“你是?”

“她才是牛郎店真正的老闆。”零說。

“也不是我啦,那個管賬的丫鬟沒有來,她才是財務一把手。”酒德麻衣高高地翹起二郎腿,威儀十足。

路明非有些懵。

對方的語氣好像跟他很熟悉。零還好說,左面這位完全不認識啊!

這一天天真是見鬼,他以前在仕蘭中學要是認識這種程度的美女,做夢都會笑醒。難道仕蘭中學真的跟他八字犯衝,離開那裡就一飛沖天了?

“該不會是高天原的合同出問題了吧……”路明非非常沒有底氣地問。

酒德麻衣怔了一下,旋即拍腿大笑,前仰後合。要不是顧忌這是公共場所,估計發出的聲音不亞於芬格爾。

“你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我們是來歸還東西的。”

她晃了晃黑色的手提箱,聲音嬌媚:“只不過路上出了意外,來得有些晚了。”

路明非一拍腦門,這才想起陸老師的確囑咐過。看他這個記性,真是差到極點了,怪不得當初學習不好。

他連忙伸手去接:“陸老師說過,交給我保管就好。”

“你急什麼?”酒德麻衣虛晃一槍,“既然來了,自然要多待一會兒,難得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