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酥麻的感覺襲來,他扯動嘴角,沒有一點笑意,臉頰冰冷得彷彿鋼鐵鑄成。

“帥,麻煩這個東西給我準備幾百支,以後出門就全靠它了。”

路明非本想吹個口哨表達自己的喜悅,可臉部肌肉不聽使喚,只好作罷。

“你要是不怕變成北野武,我可以給你準備一噸。”

陸離含笑開啟車窗,新鮮的空氣灌了進來,六月份的芝加哥是個好去處,夏季的季風溫暖怡人。

“別,要是變成木村拓哉,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路明非鬆了鬆領結,他是第一次穿這種修身的西服,黑色的領結總讓他喘不過氣來。

“我們要到了。”

瑞士酒店巨大的玻璃幕牆在夜晚的霓虹燈下璀璨奪目,如果說源氏重工是一塊黑色的鐵碑,它就是招搖的水晶塔。

“記住我們的任務。”陸離最後叮囑,“稍後你從後備箱取出銀色的鋁合金箱,那是裝備部最新的產品。”

昂熱每年參加晚會都是獨自一人,手提箱一直都是他拎著。當然以秘黨領袖、卡塞爾學院校長這雙重身份,他就是扛著摺疊腳踏車進去都沒問題。

不過為了防止路明非的手哆嗦,鋁合金箱可以完美地掩飾這一點。

“要自信,你是S級學員,拿出睥睨八方的氣勢來。”

路明非儘可能用平穩的聲音回答:“知道了。”

五分鐘後,勞斯萊斯在酒店前的停泊。

各種昂貴的高檔轎車幾乎佔據了所有的車位,包括一些尚未公開售賣的概念車,路明非甚至看到了一輛酷似布魯斯·韋恩駕駛的蝙蝠車,它的尾燈閃爍,好像剛從《蝙蝠俠·黑暗騎士》的片場開出來。

車位幾乎都被佔據了,在他們前面的車輛甚至要轉入地下停車場。

可這輛勞斯萊斯還是找到了停車位,它位於最內側的盡頭,最下角是一個小寫的阿拉伯數字‘1’。

這是卡塞爾學院的專屬停車位,象徵著身份與實力。

無論學院有沒有參與這次酒會,無論車位如何緊張,只要他們不到,這個車位會一直保留。

司機率先從主駕駛跨出,手動拉開後座的車門,帶著白手套的手頂在上空,虛掩著迎出陸離與路明非。

勞斯萊斯可以電動開門,但那樣會缺少最重要的儀式感。

路明非本想嘖嘖稱奇,感嘆自己終於體驗到上流社會的做派,卻被陸老師一個眼神憋了回去。

“我們的請柬。”陸離把請柬遞給早就站在車位旁邊等候多時的侍者。

路明非也連忙遞了過去。

“請跟我來。”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侍者彎腰,畢恭畢敬地行禮。

紅色地攤從停車位一直蔓延到正門,他們還不等進入大堂,就被一群扛著長槍短炮氣勢洶洶的黑衣人包圍了,鎂光燈刺眼。

路明非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下意識地就要後退。

結果被稍稍落後半步的陸離用手肘頂在後腰上,硬是把他架了回來。

一人微笑得體,另一人面無表情,接受鎂光燈的洗禮足有半分鐘。最後這些類似記者的人群散去,使者們又搬過來一塊巨大的屏風,並把簽字筆送到他們手上。

趁著簽名留念的功夫,路明非小聲說:

“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怎麼有一種誤入戛納電影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