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蘇恩曦拾起話筒,言簡意賅。

“背後說老闆壞話的員工可是要被開除的哦。”

那是懶散的男聲,聽起來就像一個半大的孩子,正躺在夏威夷的海灘上,一面享受著美女塗抹防曬油的服務,一面打著電話。

蘇恩曦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訕訕一笑,就像學生上課時對著經過的老師指指點點,結果老師突然回頭了那樣。

“是老闆啊?有什麼事情嗎?”她的聲音嬌媚又心虛。

酒德麻衣下意識地抬頭挺胸,表情嚴肅。

老闆不像普通的創業者那樣,隔三差五地開會討論公司事宜,他很少下達指令,甚至很多年的時間她們難見老闆一面。但老闆前些天才剛剛出現過,並且命令她們買下這家牛郎店,今天忽然召見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總不能是聽到了薯片妞的牢騷,過來興師問罪的吧。

“恩曦你撒嬌也沒用,你根本不會撒嬌。”老闆當然不是為了這麼無聊的原因打電話,“準備一下,皇女要來這裡。”

“三無?”蘇恩曦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現在不是正被卡塞爾學院那個痴呆的教授面試嗎?”

“古德里安教授要是聽到你這麼評價他,估計會傷心吧?”老闆開心地笑起來,聲音輕脆.

笑聲過後,老闆的聲音恢復正常:“我稍後把她的航班發給你們,今晚她就能抵達高天原。”

“讓那個暴力狂過來幹什麼?”

蘇恩曦尤為不解,“跟我們一起經營這家牛郎店嗎?還是充當看場子的打手?”

“是為了保護路明非。”老闆低聲說。

蘇恩曦得知是老闆打來的電話後就開啟了擴音,酒德麻衣也聽清了她們另一位戰友的任務。

“路明非用得著皇女保護嗎?他乖乖地待在高天原裡……”

酒德麻衣並不認為有人能從陸離的手中傷到路明非,說起來她上次看到這位年輕教師與老闆的交手,都快患上‘陸離PTSD’了。

“需要,一場新的危機來了。”老闆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

“昂熱今天抵達了東京,隨行之人有陳墨瞳,再加上上杉繪梨衣,兩把足以開啟白王遺蹟的鑰匙出現了,有的人按捺不住了。”

“是您的敵人嗎?”酒德麻衣輕聲說。

“是的,還不止一位,他現在應該去找我的‘老朋友’了。”老闆說到‘老朋友’三個字時咬牙切齒,彷彿有什麼深仇大恨。

“東京會變成一個巨大的戰場,這個世界很多年不曾這樣熱鬧過了。”

酒德麻衣和蘇恩曦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驚。

從已知的情報來看,日本的旅程已經接近尾聲——猛鬼眾的一號人物被殺,二號人物被捕,附庸的勢力和幫派正在被蛇岐八家清剿著。就連昂熱都領隊親自出戰,想來不日就能與蛇岐八家達成新的協議。

究竟會有什麼危機?

“需要我們怎麼做?”蘇恩曦與酒德麻衣異口同聲。

“把皇女送到路明非身邊,貼身保護他。陸離雖然強大,可只是一個人,接下來的事情,靜觀其變。”

“對了,我們在東京的一些地產可以拋售了。”

老闆依次下達命令,最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給兩人心頭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烏雲。老闆不是那種故弄玄虛的人,他的每一件事都是乾淨利落,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