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同學。”陸離扭頭說。

“零?”路明非呆滯了,這身妝容讓他的“生意夥伴”看起來身材修長,也更具俄羅斯的風土人情,與學院的風格迥異。

“原來她還真是皇女殿下啊。”許久未見老同學,路明非的心裡也說不出什麼滋味,但是一瞬間上揚的嘴角和散開的眼瞼出賣了他的心情。

楚子航忽然不動了,拉著路明非的手,義正嚴詞地問:“哥哥,你到底招惹了多少漂亮的女孩?”

陸離差點沒有笑出聲,保持的撲克臉險些破功。

路明非更是尤為慌亂,他生怕在不遠處站立的零聽到,連忙壓低聲音:“小孩子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招惹漂亮的女孩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姐姐一個。”楚子航掰著手指開始數,他雖然失憶了,但某些本質,比如八婆的內心不會改變。

“還有學校裡的伊莎貝拉、維多利亞……”

一個個人名令路明非目瞪口呆,都是他當學生會主席時的粉絲團,沒想到楚子航只是看了一眼就全部記下了。

“我跟她們都是清白的!尤其是你姐姐!”路明非滿臉擔憂,“一會兒在零的面前千萬別瞎說!”

“哥哥你放心,雖然這是不對的,但我不會跟她說的。”楚子航尤為乖巧,一副“都是兄弟這點秘密我幫你隱瞞了”的表情。

“真是人小鬼大。”路明非拍拍他的肩膀,一臉苦澀。

短暫的小插曲之後,由陸離為首,他們繼續前進。雙方的距離不斷縮短,最後終於在謝爾蓋耶夫小鎮的入口匯合。

“久等了。”陸離的寒暄用語一向無可挑剔。

“陸離教授。”零點頭對他問好,之後目光偏移,短暫的掃過楚子航,最後與路明非對視。

路明非與她相顧無言,最後憋出一句:“好久不見。”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詭異,尤其是那部古董iphone1手機在口袋裡一直震動,似乎想說什麼。不過陸離沒心情管他們的同學見面,而是越過零的身形,徑直望向那輛勞斯萊斯。

司機是梳著高馬尾的年輕女性,戴著白色的手套,英姿颯爽,一看就是那種賽巴斯的忠實管家。

似乎察覺到陸離掃視過來的目光,司機禮貌地點頭,從容,鎮定,一副“我只是個司機”的盡職盡責感,無懈可擊。

不過司機的內心遠沒有表現的那樣穩如老狗,蘇恩曦慌得一批,冷汗都要淌下來了。她易了容,但那審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層層偽裝。

給她的感覺非常奇怪,明明他們都沒有互相碰過面,卻彷彿陸離認識她一樣。

不過所幸陸離沒有停留太久,只是輕輕一笑,就轉過頭,“我們走吧,先找個地方下榻,等天黑了再去修道院外圍,我也順便要找一點工具。”

“好。”這聲交談令路明非如蒙大赦,結束了與零相顧無言的對視,他這才後知後覺地問,“零,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的確給零傳送了航班資訊,這一路也沒什麼意外。但抵達莫斯科的日期是明天,可零卻未卜先知一樣來到了謝爾蓋耶夫小鎮門口迎接他們,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莫名其妙。

陸離也轉過頭,非常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

“你在電話裡詢問我的那個地名,是軍事禁區,只有少數人知道。”零淡淡地說,“其中一個知曉內情的人就住在附近,我來拜訪他,恰好收到了你們抵達的訊息,順便來接你們。”

“你怎麼能知道我們的行程?”路明非大驚。

“這一路你們的偽裝並不好。”零冷冷地說。

聽著苛責又嫌棄,還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關心,路明非把目光投向陸離,示意您老人家別在那裡看戲了,趕緊出來解釋一下。

“事實上,這一路我們沒有偽裝。”陸離說。

從卡塞爾學院出來之後,三人沒有采用任何易容,而是大搖大擺的出入海關。畢竟塵埃落定昂熱甦醒,連信用卡都能刷了,屬實沒必要進入逃亡狀態,大不了殺出一條血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