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別這麼悲觀嘛。”蘇恩曦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開啟攝像頭,將路明非取劍的這一幕定格,瘦小的人與巨龍山嶽般的身軀形成鮮明的對比,少年戰勝了巨龍,那座山嶽在他的腳下緩緩倒塌。

“你不會真的打算一會兒去要簽名吧?”酒德麻衣再次被好友的脫線震驚了。

“屁,這一路都是我罩著他,讓他過來朝老孃要簽名還差不多。”手指快速敲擊鍵盤,最後重重地按下傳送鍵。

蘇恩曦將這張照片新增到附件中,以郵件的方式發了出去。

收信人的備註是‘三無’。

“你調戲皇女?不怕她拿刀過來砍你?”

“不怕!”蘇恩曦笑得更開心了,“聽說上次拍賣會你用眼神挑逗路明非,三無可是生了好幾天的氣。哦,順帶一提,我剛才是登陸了你的郵箱。”

酒德麻衣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手機忽然簡訊進入的提示音,點開,只有一個大大的問號。簡潔,彷彿隔著螢幕都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殺氣與冷意,很符合三無的一貫作風。

“該死!我要殺了你!”靈敏的忍者伸手去抓蘇恩曦的脖頸,準備掐死這個混球。

只可惜蘇恩曦早有預料,一個閃身躲了過去,撲空的酒德麻衣女王氣場全開,怒斥道:“我要讓你體會到世界上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酷刑!除非你跪下來親吻我的腳面,否則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認真的長腿女王只用片刻就制服了管賬的薯片丫鬟。

“妞!手下留情!”在蘇恩曦驚恐的目光中,一隻白皙的手抓住柔弱無骨的手腕,將它們十字交叉,牢牢地鉗住。

“別!別碰那裡啊!”蘇恩曦笑得花枝亂顫,眼淚都掉下來了。

所謂的酷刑就是撓癢癢,她的癢癢肉被那隻柔軟的手撓來撓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身體的酥麻感好像接上了一根高壓電線。

“哼,這就是你作死的代價。”酒德麻衣心硬得跟塊石頭一樣。

女孩們的風格與遠處戰場鐵與血的殘酷截然不同,這場歡樂幾乎持續了十分鐘,到最後酒德麻衣終於鬆開了蘇恩曦的手,薯片妞無力地躺在寬大的座椅上,髮絲凌亂,雙目無神,衣衫不整。

“別裝死,好像我把你怎麼樣了似的。”酒德麻衣翹起了二郎腿,輕輕踢在蘇恩曦套著黑絲的纖細小腿上。

蘇恩曦只是雙目無神地望著直升機頂部的指示燈,連抽泣都沒有力氣了,素白的臉上全是心灰意冷和生無可戀。

“報告,雷達檢測到了未知生物正在快速靠近!”她們的耳機中忽然傳來直升機駕駛員急切的聲音,是個訓練有素的女性飛行員,聽起來有點慌亂。

蘇恩曦立刻恢復了精神,一個鯉魚打挺‘噌’地從直升機座椅上彈起,雙手握拳,一改自己的柔弱:“來得好!等他們很久了,給我開火!”

與此同時,直升機下方黑色的海洋深處,劇烈的氣泡升騰,驚嚇了大批魚類,它們紛紛改道而行。那竟然是一艘‘洛杉磯’級別的核潛艇,巨量的水體從艙室排放,它一邊上浮一邊發射650mm反潛導彈,命中了那些在水體中快速逼近復活節島的未知生物。

怒濤的咆哮與火光全被掩藏在漆黑的水體下,一群又一群未知生物全部葬身破碎的彈片中,魚類的轟鳴組成了火藥與鋼鐵的長城,不允許這些生物越過雷池。

“第一波被完全肅清!”耳機中傳來彙報聲。

“給我狠狠揍這些狗孃養的!”蘇恩曦惡狠狠地回答,目光卻瞄著酒德麻衣,似乎把海底中的敵人想象成自己的好友,正在報剛才的癢癢之仇。

酒德麻衣對此聞所未聞,輕聲說道:“終於來了……”

老闆的判斷果然從未出錯,圖書館的看門人不止是那四頭三代種,‘世界的暗面’還派出死侍與龍類接應他們。而她們的任務就是消滅這些靠近的敵人,不讓陸離得到任何樣本。

她摘下了防噪耳機,在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中,隱隱還聽到了爆破與嬰兒的啼哭,尖銳又刺耳,就是地獄中萬鬼的嚎哭也沒有這般攝人。

優秀的駕駛員拉動操縱桿,讓直升機的高度升高,不這樣做海面上噴起的水柱會擊落這架鐵鳥。

可動作還是慢了一點,耀眼的火光在海面上升起,那是夜空中最刺眼的光,紅色的光暈,猶如日出東方。水柱讓直升機搖搖欲墜,駕駛員艱難的保持著平衡。

座艙裡已經天旋地轉,酒德麻衣懷中黑色的長刀脫落,她必須抓住扶手才能保持不被甩到艙門上,高聲喝道:

“怎麼會造成這麼大的動靜?”

“它們發射了十五枚重型反艦魚雷,動靜大一點很正常。”蘇恩曦聳聳肩,她也抓著扶手,但是鎮定自若,“幸好只是水系的四代種和三代種,要是出動次代種,恐怕就得發射那個大傢伙了。”

“大傢伙是指……”酒德麻衣遲疑了。

“這艘洛杉磯級核潛艇攜帶了三叉戟D5戰略導彈24枚,每枚攜帶12個15萬噸級分導式核彈頭,一艘潛艇一次可以投擲288個核彈頭,威力足以摧毀半個歐洲。”蘇恩曦對於相關的引數如數家珍。

“我們有許可權嗎?”酒德麻衣對於老闆的作風也見怪不怪了,苦笑一聲。

“世界上沒有老闆做不到的事情,只要他想。”蘇恩曦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她遠眺著悽風苦雨,面無表情,連黃金瞳都懶得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