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梨衣,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要學會抗爭!要學會大聲說‘no’!”

“可是teacher會生氣的。”上杉同學的回答非常蠢萌。

“我太瞭解教授了,你可看他板起臉挺唬人的,他才沒有真的生氣呢!”夏彌語速飛快,“想一想你的遊戲機,難道你真的捨得不打完那一關嗎?”

上杉同學重重地搖頭,“不捨得!但是……”

“沒有但是!”夏彌見終於把呆萌的室友忽悠上賊船,非常激動,依稀見到了勝利的曙光,“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女孩子最大的法寶就是撒嬌,比言靈·審判、言靈·溼婆業舞都有用!”

“可是繪梨衣不會撒嬌。”

“笨死了!”夏彌輕輕用食指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就是纏著他端茶倒水噓寒問暖,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們走,學著學著你就會了。”

皮鞋踢踏的聲音在教學樓的走廊中響起。

陸離大步流星地走向出口,背後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竟然是那兩個‘陰魂不散’的學生又追了上來,一左一右跟兩大護法似的,一個要幫他拿公文包,一個要幫他捶背。

典型的有事獻殷勤,既奸又盜。

“放手!要不然我就要生氣了!”陸離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當然更多的時候他軟硬不吃,類似於這種底線,他是萬萬不會鬆口的。

“教授/teache你不答應,我就不鬆手!”兩人的目的不一致,但歸根結底大同小異。反正她們也能篤定陸離不會真的生氣,那句話怎麼說得來著?

混熟了一切都好商量。

“快放手!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你們這兩個混賬!”陸離怒斥,走廊上已經有好多雙眼睛盯著他了。倘若不是新聞部不敢炒自己的緋聞,估計流言早就滿天飛了。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兩個人達成統一戰線,決定負隅頑抗到底。

“沒想到剛回到校園,就能看到如此青春靚麗的一幕,讓我想起了在劍橋上學的那段日子,真好啊……”

就當陸離準備展現自己的師道威嚴的時候,樓梯的拐角忽然多了一聲感慨,滄桑的聲音滿是懷念。

三人全部愣住了,因為來人的定製黑西裝胸口插了一支鮮豔欲滴的紅玫瑰,銀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像鏡子一樣反射光芒。卡塞爾學院整天穿得跟送葬的只有一個人,校長,希爾伯特·讓·昂熱。

事實上他這次真的去送葬了,剛剛從德國卡塞爾莊園的遺址歸來。

“校長?”陸離笑著對他打招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校長淡淡地笑,臉上如溝壑縱橫的皺紋鬆懈下來,帶著一股子解脫。

上杉同學和夏彌同學也跟見了貓的老鼠一樣,乖乖夾著尾巴,再也不敢造次,捶背的手停下了,去搶公文包的手也縮了回去,禮貌地問好。她們乖乖靠在牆角,淑女到不能再淑女,與前一秒判若兩人。

“怎麼辦?”瑰紅色的眼睛裡傳遞出這樣的資訊。

“不知道。”栗色髮梢這樣回答。

夏彌的計劃破產了,原本她一個人是沒有膽量和教授耍賴的,但是天秤的砝碼多了教授最得意的關門弟子,就已經慢慢向她們傾斜。

但誰知半路殺出一個局外人——校長,親疏有別,她們兩個的關係可沒有好到能和校長鬍鬧,只能乖乖地等死。

現在她終於能領會到,諸葛亮在上方谷望著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解救司馬懿時的感受了。當真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