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雖然沒有鬍子,額前黑色的長髮也被熱浪捲動,胸口劇烈的起伏蕩起一抹驚心動魄的弧度,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你消消火,畢竟我們誰都想不到在小白兔身上‘舊情復燃’這個詞一點用都沒有。當初他還愛得死去活來的,沒想到一轉眼就變成渣男了!”蘇恩曦對著路明非的背影厲聲呵斥,因為生氣而不分黑白。

“你這個感情白痴就別討論別人了好麼?”酒德麻衣捂住眼睛,“要是舊情復燃那才是不折不扣的舔狗,被騙的那麼慘還一往情深,那不是有病麼。”

“問題是他長大的也太快了,我們這下怎麼辦?”蘇恩曦無奈地擺擺手,“要不然你親自出馬把他勾引到地鐵站去?距離老闆交代的時間可不多了。”

“我可怕三無妞手撕了我,要不你來?”

“我的姿色怎麼能和您相比啊,你是奧黛麗·赫本那個級別的,我充其量就是安妮·海瑟薇!”

“你說這句話安妮·海瑟薇同意嗎?”酒德麻衣幽幽地說,苦中作樂。

“要不先把小白兔二號弄到地鐵站去?”蘇恩曦提議,“既然小白兔一號視女人為衣服,那他指定視兄弟為手足。反正老闆預定的大戲中小白兔二號今晚也得進去,不如我們先把楚子航弄進去,再黑他的手機給小白兔一號發簡訊,這樣兩個人就都進去了!”

“這個方法總比你讓我親自出馬賣弄風姿靠譜。”酒德麻衣說,“不過小白兔二號要怎麼進去?你想讓我在鬧市與他對決?冥照可沒有君焰的殺傷力。”

蘇恩曦再次恢復了華爾街黑天鵝那般女王的氣質,“好說!隨便找一個人在大街上弄出點什麼事來,跑到地鐵站不就得了?反正小白兔二號是個樂於助人的好孩子,到了地鐵站他攜帶的龍類檢測儀就會報警,想不進去也得進去!”

“有道理,我看看距離楚子航最近的是誰……”酒德麻衣將監控錄影轉到楚子航的身上。

楚子航這個時候正站在一個十字路口。

下午在酒店草草吃過炒飯後,他和芬格爾也離開了行政套房。運算的結果已經出來,大大縮短了他們的尋找範圍。由於每人都攜帶了龍類檢測儀,所以新的範圍運算出來之後,他也參與了這次搜查。

來往的人無一不對他矚目。

因為這個冷峻的帥哥手裡拿著一個龍珠雷達的玩意,手裡還提著一個巨大的箱子。箱子完全被黑色的皮革包裹,看起來就很沉,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箱子裡當然是鍊金刀劍七宗罪,對於龍王也擁有致命殺傷力的武器。楚子航與路明非是唯一在七宗罪的練習中獲得及格的人,在他們手中會如虎添翼。

紅綠燈漸漸過去,楚子航離開了斑馬線,這正是晚高峰的時間,車流如長河,人行路上也被擠得密密麻麻的。就在這群人離開斑馬線走上不同的方向時,他忽然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地接近了一個蹲下來繫鞋帶的女孩。

接近者是個帶著兜帽的男人,手法利落,僅僅是眨眼的功夫就從女孩的包裡取走了錢包,對方看起來毫無察覺。饒是以楚子航的視力,才勉強能看清發生了什麼。

“有小偷!”不知是誰大喊。

女孩立刻慌亂起來,而圍觀的群眾也紛紛義憤填膺。只可惜那個小偷的速度太快,健步如飛,轉眼就將見義勇為的人拉開了一大截。

“混血種?”楚子航微微皺眉,本來他就打算幫女孩把錢包找回來,可現在根據對方的速度來判斷,這多半是一位混血種——畢竟沒有哪個短跑冠軍會墮落到去大街上偷錢包。

這次追逐的理由更加充分了。

他微微蹲下,褲腳也被巨大的氣浪蕩起,凌厲的線條讓那張猶如刀削的臉更加冷峻。只不過不等他發力,就看到哪個跑出足有幾十米遠的混血種小偷忽然跌倒在地,後腦勺被什麼東西擊中了。

滾落到馬路中央的竟然是一根粉筆,在他的後腦勺上留下了白色的粉塵。圍觀群眾迅速將他‘逮捕’,扭頭送到了附近聞聲趕來的交警手裡。

粉筆?

楚子航隱約覺得這種攻擊好像在哪裡見過,只是來不及思考,就聽到背後傳來淡淡的聲音,有一個人竟然無聲地向他靠近!倘若不是對方刻意漏了腳步,這個人在他的聽覺中就是隱形的。

他來不及點亮黃金瞳,就覺得頭暈目眩,握緊七宗罪箱子的手鬆開,轟隆一聲落在地上。

楚子航失去意識,被神秘人搭著肩撫起,故意大聲嚷嚷:“都說讓你別喝這麼多,這下醉了吧?我還得送你回家。”

只不過攙著他走了一段時間後,神秘人才用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說:“大晚上瞎溜達什麼,明天中午去吃餃子不香嗎?”

從監控錄影中目睹一切的酒德麻衣和蘇恩曦已經被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滿臉慘白:“陸……陸離?他怎麼會出現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