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電梯就在這裡停下,門幽幽地開啟,在陸離的帶領下,幾位學生帶著好奇的目光漫步在水泥基座上,用敬畏的語氣感慨著這項大工程。陸老師果然沒有騙他們,這的確是一種奇蹟。

只不過他們有些好奇,這裡面住著會預言的占卜婆婆嗎?

“這是瑪雅人建造的金字塔,學院是在南美叢林中把它搬回來的,費了不小的勁。”陸離輕輕撫摸上面的紋路,“從本質上說這是一本預言書,上面有一些紋路磨損了,在我修繕冰窖的時候順帶把它復原了。你們可以調動血統與它發生共鳴,如果能掌握上面‘預言’的力量,將來沒有龍可屠,出去當一個算命先生也不錯。”

“陸老師你還會預言的鍊金術?”路明非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是我,是這座金字塔本身的力量,只不過學院一直不知道怎麼使用,把它放在這裡當擺設。”陸離糾正了路明非錯誤的觀點,“你們都看過《2012》吧?世界末日這個概念就是從瑪雅曆法摘出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沒有說錯。”

“教授,你在上面看到了什麼?”夏彌用細嫩的手撫摸著金字塔上面的刻痕,忍不住回頭問。

“我雖然修復了一部分,但我沒有和它共鳴,看不到未來。”陸離答。

他沒有龍族血統,恐怕就連命運三女神的紡織線也看不到未來,何況未來早就可能被改變,即使看到了也會徒添煩惱而已。諸神黃昏的來臨,就是因為奧丁看到了毀滅的預言,為了改變從而導致這一切的發生。

“你們可以試一試,發生了什麼不用告訴我。”陸離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頗似上課前點名的口吻,“零,你第一個。”

零閉上眼睛,在這裡一切的力量全被‘封禁之陣’壓制,她無法動用‘鏡瞳’解析這座龐大的金字塔,不過還是把手放置上去。

路明非有些緊張地看著冰山小女王,想從那張猶如冰雕的臉上看出什麼。

只是他失望了,這個女孩在短短的十幾秒就睜開了眼,全沒有對成功的驚喜或者看到未來的擔憂或震撼。正如她的名字‘零’、‘zero’一樣,是虛無。

“教授,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也沒能掌握這個鍊金術。”零說。

她走回人群當中,有那麼一瞬間讓路明非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有點精神分裂。雖然和自己獨處也是冷冰冰的,但好歹沒有這種冷漠,那種差距不亞於判若兩人,只有對比才能發現。

“好,下一個。”陸離點點頭,“阿卡杜拉,阿巴斯。”

在學院內稱為‘楚子航第二’的阿巴斯先生,猶如一隻靈動的豹子那樣伸出右掌,他將精神放空,儘可能將意識融入這座山嶽般的金字塔。

他的精神在黑暗中遨遊蔓延,最終看到了光明,也就是所謂的未來。

那是一根泛著烏金色光澤的長矛,在雲層中慢悠悠地穿行。它給人的感覺很慢,卻帶著必中的意志,撕破了漫天的風雨與夜色,最終刺入一個人的胸膛。

那個倒在雨夜當中的人綠眸,靈動的雙眼被死氣替代,健碩的身軀如同花朵般枯萎,轉眼間失去了生機。

“呼!”阿卡杜拉·阿巴斯還想繼續看下去,意識卻忽然被彈開,整個人如同觸電般縮回手。一切都是虛無,或許他的能力如此,或許已經沒有未來了。

“教授,我也沒能掌握這個鍊金術。”阿巴斯深深吸了一口氣。

“下一個,繪梨衣。”

上杉小姐來得快去得也快,因為她直接被力量反彈了,根本不允許她把手放在上面,更別說看到未來掌握更高階的鍊金術了。就像有乞丐找算命先生占卜,瞎眼的算命先生聞不得對方身上的餿酸味道,直接用竹竿把人趕跑了。

氣得她挽起袖子就要發動審判,把這座金字塔切成片。

“你沒辦法發動言靈,別鬧了。”陸離拽住她的衣袖,從西服口袋裡掏出方巾讓她擦手。

關於這種被拒絕他倒是有猜測,一個逆命之人怎麼能重新連線命運的紡織線呢?就是曼夫、曼斯兩位教授,葉勝、亞紀兩位助理專員到來恐怕也會如此。

等到氣鼓鼓地上杉小姐閃到後面用方巾擦手,陸離這才調轉目光,落在了躍躍欲試的另一個女孩身上:

“夏彌,你試一試。”

“好嘞,本姑娘要成為預言家!還要見到圓滿的人生!”她把手放在金字塔上,“金字塔啊金字塔,告訴我未來會不會非常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