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遊戲算是正當理由嗎?”上杉小姐聽到可能被原諒,整個人的頹唐氣勢一掃而空,眼睛亮了起來。

“不算。”陸離攤攤手,“所以說你是因為打遊戲而忘記了上課的時間嗎?”

“是的。”上杉小姐老老實實地回答。

不得不說,這個蠢萌的回答成功打消了陸離心中為數不多的怨氣。犯了錯並不可怕,只有勇於承認並且下一次改正就好了。屢教不改甚至負隅頑抗,才是能讓人氣得冒煙的操作。

“好了,抬起頭吧。”陸離看著一直低頭的學生,“下次再也不要遲到就好了,有什麼情況就打電話給我請假。”

“謝謝teacher!”

上杉小姐欣喜地抬著頭,眼睛裡映著陽光,深紅色的頭髮從耳畔墜落。

“還沒問你,今天是你第一次和這麼多人一起上課吧,感覺怎麼樣?”

上杉小姐那一對非常具有男孩子英氣的眉毛皺了起來,白皙的額頭捲成了一個川字,半抬起頭仰望天空,這是她思考的習慣。

“感覺規矩好多,人也好多。”過了一會兒後,她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你覺得是好還是壞呢?”

“說不出來,但感覺還是蠻好的,繪梨衣從來都沒有經歷過!”她急匆匆地說。

“那我就放心了。”陸離鬆了一口氣,“我記得你下午還有一節曼斯教授的課,他可是個古板的老頭,更是一個點名狂人,我可不想看見你又出現在缺勤名單上。”

上杉小姐的課程全部都是陸離幫她選擇的,畢竟對於一個沒有正式接受過教育的女孩子,無法理解什麼是‘魔動機械設計學’、‘龍類家族譜系學’。哪怕說簡稱‘歷史課’和‘機械課’,她也是一知半解的。

當時徵求選課徵求她的意見時,上杉小姐左右拿著尤達大師,右手拿著芭比娃娃,兩個手辦在空中扭啊扭,好像有看不見的鐳射在發射,心不在焉地同意了。

“嗯嗯。”上杉小姐連聲答應。

“對了,千萬不要忘記交作業,論文的題目你還記得吧?”陸離又問。

他深刻感覺自己已經脫離了教授這一職業的範疇,已經進化成全天候的保姆。跟養了一個孩子似的,處處擔憂。

“記得,不過繪梨衣想要那個禮物!”她伸出手,眼巴巴地望著對面那位英俊的教授。

陸離愣了差不多兩秒鐘,才反應過來繪梨衣是想要那件鍊金法器,他搖搖頭,哭笑不得地對她說:

“這個需要你的論文分數得到最高,寫得好是有機會的。何況,我昨天不是給了你一件嗎?有沒有帶在身上?”

今天在課上展示的那件鍊金法器,是這枚護符的邊角料,價值跟它相比連提鞋都不配。希望曼施坦因教授最近不要檢查鍊金倉庫,否則覺得會吐出一大口血來。

“有的!”

上杉小姐急忙忙地去掏自己的校服口袋,那個三角形的護膚攤在圓潤的手掌上。她驕傲地挺起胸膛,臉上除了驕傲還有“快來誇誇我”這幾個字。

“那就好,隨時隨地都帶在身上,可以保護你。”

“保護我?校園裡很危險嗎?”上杉小姐困惑地歪頭。

“豈止是危險,簡直就是暗藏殺機,這座學院就像一座冰山,露出水面的不足十分之一。不過你並不用擔心,它們大多時候都在水下好好藏著。”

“殺雞?殺雞為什麼要偷偷藏著?”

中文果然博大精深,上杉小姐雖然學了中文,但對於一些成語的理解還是兩眼摸黑,非常容易鬧出笑話。

“算了,”陸離捂住了自己的額角,“有時間我會幫你補習中文的,有時間少玩一點遊戲,擺弄那個小黃鴨都比玩遊戲強。”

“它叫可達鴨!”上杉小姐義正嚴詞地糾正了陸教授不準確的用語。

可達鴨?

是出自《寵物小精靈》還是《數碼寶貝》來著?太久沒有觀看這些動畫片,陸離已經無法回憶出自哪部動畫片了。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隻小黃鴨和可達鴨一點也不一樣!